师父微微昂起下巴颏:“不愿意?”
“没,没有。”我慌忙匍匐下身子,毕恭毕敬的冲他磕了一记响头。
“快过年啦,好好的!”师父弯腰拉起来我,随即冲我努努嘴:“去吧,撒丫滚犊子。”
“那你”我指了指审讯室,想要问他是不是还准备继续在这儿呆一会儿。
“我抽根烟,待会就离开广平,上面有任务让去趟果敢。”师父拉了拉自己的高领羊毛衫,抓起刚刚那个男人丢下的烟盒,潇洒自如的抛起一支,敏捷的叼起,摆摆手道:“麻溜的,不然待会又得被扫h办的截胡,记住昂,让你的人护送李俊峰去上京的路上,一定随时随刻的拍照片、录像,要是谁擅自提审他,就直接上去质问,凭什么,对方耍混蛋,就把录像、照片扔网上去,现在的网络喷子才不会管什么合理不合理,指定能把事儿搞大。”
“嗯。”我使劲点点脑袋。
长久以来的经历,让我养成了自己就是山的性格,唯独在这个寡言淡语的男人面前,我会有满满的安全感,所以每次我们短暂碰面时,我都会争分夺秒的享受,而每一次离别,又会格外的不舍。
走出审讯室,望着湛蓝的天空,我掏出手机想要看眼时间,结果电话刚拿出来,铺天盖地的短信就响个不停,我这才意识到问询室里估计有什么信号屏蔽器之类的东西,禁不住又狠狠诅咒一把刚刚那个男人的全家上下。
“阿生啊,帮我联系领导,再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出发去果敢,到谭家的地盘抓谭耀宗我估计九死一生,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屋内,隐约传来师父的声音,很显然他应该是用什么了不受信号屏蔽的通讯工具在跟刘博生沟通。
不知道刘博生那边回应了什么,接着又听到师父道:“谢个毛线,他是你兄弟,可同样是我徒弟,除去三子那帮傻狍子,这狗东西就是我最亲的人了,男人保护亲人,不是天经地义嘛,没啥需要准备的,咱们就准备即刻上路,这事儿不要通知其他人,毕竟只和你我有关”
我如同雷击一般站在原地,心里面瞬间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复杂。
这个外表冷漠,平常恨不得一脚踢死我的男人再一次用行动教会我什么是担当和魄力。
“王朗,你咋不接电话呢,全巡捕局我都找遍了,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儿,我刚刚给你打了七八通,快点的吧,我爸找你有急事,贺金山手下的李丰挂了,他是贺金山的亲弟弟,从小过激给旁人家,我爸说贺金山哭晕好几回,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了”
就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循声看过去,见到鼻青脸肿的王攀,一瘸一拐朝我跑了过来,没等我说话,他直接拉住我的手臂就往旁边拽:“快点的,我爸这会儿在门口的车里等你,跟你说完,他还得上市里开会呢。”
“我你等等。”我甩开他,转身指了指问询室,想要正儿八经的跟我师父告个别。
谁知道这时候,师父静止走出,完全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擦着我的身体就朝反方向走去。
“师父,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我连忙喊叫。
林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几步跨进对面的办公大楼,接着便彻底没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