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正经事。”我一拍后脑勺道:“闹事的死者身份老哥清楚么?”
“清楚,杜村一个叫韩强的民工。”他苦着脸点点脑袋:“他出事的那段路是外包,承包的小老板好几个月前就去南方干活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县里面的意思是可以相应的补充一些,但肯定不会太多,财政方面太吃紧了。”
我微笑道:“二三百个总是可以拿出来的吧?”
“难!”他咬着嘴皮道:“最多一百万,而且还得偷偷补偿,不然其他发生意外的民工家属知道以后肯定都得有样学样的闹腾,到时候我们可真没办法了。”
我想了想道:“这样吧,赔偿款我替你们掏。”
“那就太感谢了。”他如释重负的笑了。
“你先别着急咧嘴。”我摆摆手应声:“我有要求的,第一,给她们孤儿寡母安置一套房,这事儿别忽悠我,我很清楚现在高档小区都有环境不错的廉租房,怎么办,你们自己想辙,第二,给那个寡妇安排份正式工作,人家带个孩子不容易,但凡她有奔头,我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事。”
他迟疑好一会儿后,发狠的跺了跺脚:“行吧!”
我伸了个懒腰道:“哦了,麻烦把手机拿给我,刚刚被你们人没收了。”
不多一会儿,赵姓中年亲自将手机捧给我,满目希冀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直接拨通段磊的号码:“磊哥,手续的事情待会你联系赵诶老哥,您怎么称呼?”
说着话,我目光投向赵姓中年。
“赵展!”他焦急的催促:“王老弟,我一言九鼎,你先给国道那头联系吧。”
我棱起眼珠子耍无赖:“催鸡毛催,我不得一样一样办呐,着急你自己来。”
“你办你办,我不急。”他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脑门子。
我俩心里都非常明白,我的硬气是建立在他的要所图谋,等过了今天晚上,我再想跟他对话,就得矮半截子。
半小时后,巡捕局的接待室里,我见到了本次事件最大的功臣,也就是韩强的遗孀。
此时她两眼红肿,可能是哭太久的缘故,脸颊让风干出几条细微的裂缝,她本名叫吕秀春,其实年纪并没有多大,只是老公去世的沉重打击让她显得沧桑和憔悴很多。
我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又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嫂子,这是二百万赔偿款,密码在卡的背后。”
“这么多钱?”她声音嘶哑,目光里全是不可思议。
“不算多,毕竟是一条命!”我长吁一口气道:“另外,我和他们达成协议,近期先给你们在县城解决住房问题,随后会给你安排一份够过日子的工作,县城的环境和教育肯定比咱们村里强,以后带着孩子好好过,如果有合适的,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兄弟就这点本事,您多担当,你不是有我号码了么,将来有什么麻烦,随时可以跟我联系,咱往后当亲戚处。”
“噗通”
我话还没说完,吕秀春突兀跪倒在地上,脑壳如同捣蒜一般冲着我连磕响头,带着哭腔呢喃:“恩人啊,我感谢你一辈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