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作兴奋的吧咂嘴角:“哎呀,没想到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
“不止,我去年到上京参加培训,和你的挚友良朋秦正中是同一期。”他接着道:“所以对于你在粤省的一些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我知道你和陈花椒是堂兄弟,我和陈花椒也有过数面之缘,不信你可以问他,更明白你此次的目的。”
“哦?”我咬着烟嘴歪脖浅笑。
“实话跟你说吧,你想要这事儿保出来花椒很难!”他压低声音道:“或者说毫无可能。”
我挑动两下眉梢,不动声色的吹了口气:“愿闻其详。”
“陈花椒涉及的案子尘封多年,差不多可以算是人赃并获,现在别说我们县里,哪怕是市里都别想插手,省里面打算当做典型宣传,你是社会上的行家,应该懂这里头的道道吧。”他又捋了两下脑门上油光锃亮的头发,掐着嗓子道:“你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光靠卡住国道不能顺利通车就等价么?”
“有道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王朗兄弟,我再跟你说句交心话,国道后天不能准时通车,县里和市里的大拿们脸上确实挂不住,如果再被一些不良媒体肆意宣传,他们可能也比较麻烦,但凭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阅历,你觉得这种事情最后会没有顶包的么?”赵姓中年沉声道:“一旦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甚至于脱离你的掌控,咱先别说花椒会不会跟着受牵连,你想顺顺当当离开广平恐怕都没那么容易。”
我意简言赅的再次点点脑袋:“说得对!”
“趁一切都没发生,咱们交个朋友。”他话锋一转:“你要明白,现在为难的可能是县里这些大咖,可事情一旦闹大,你打脸的可就是我们和我们身后代表的群体,扪心自问,这样的结果是你希望面对的么?”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谓“背后的群体”指的是什么,立时间陷入沉思。
见我似乎有些心动,他加大诱惑力度:“王朗兄弟,咱们这小地方可能比不得羊城、鹏城那类国际性大城市光芒万丈,但你要明白,小地方有小地方的优势,如果你和我以及我代表的大咖们变成朋友,办点什么事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其实我此时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以地方入手来营救我堂哥陈花椒,搞出如此阵势只是想要在接下来的计划中得到本地实权人物的支持,我相信我现在只要点头,杨家寨那边圈地盖厂的项目就能得到大力支持和帮扶。
可那样的话,将来我再有别的事情用到他们,他们可能会跟我打马虎眼,所以还得再装腔作势的撑上一撑。
“王朗兄弟,国道口现在炸开了锅,所幸这是后半夜,如果白天的话,那帮闲的没事干的人随便拍点视频往网上一上传,届时你还能保证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么?现在手机太发达了,搞不好一阵微风就能制造场骇人听闻的漩涡。”见我半晌不言语,赵姓中年喉结蠕动几下道:“有什么要求,你大可以直接提,我能应允的,咱们马上就拍板,我做不到的,也可以立即替你申请。”
“老赵啊,既然你开诚布公,那我也实话实说吧。”盘算几秒后,我表情认真道:“实话实说呢,我确实是打算在咱们广平搞点小投资,毕竟我也是崇市人,现在兜里有俩子弹了,理所应当回馈家乡。”
“这是好事啊,你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表露心迹,如果有什么需要审批的地方太麻烦,我愿意帮忙。”他利索道:“不管兄弟打算做哪一行,只要不违法乱纪,全都完全没有问题,这是我来时,上头明确表示过的。”
“开绿灯啥的倒是不用,我是正经生意人,跟麻烦打交道一直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捻动手指头道:“但我想让您帮忙找个人。”
他顿了一顿,拧眉发问:“谁?”
“敖辉,他有个干儿子前两天意外死在咱们巡捕局门前,我觉得他一定会出现。”我慢条斯理道:“不止是找他,还得想辙抓他。”
他迟疑的摇头:“这不太合规矩,关键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抓捕他啊?”
他会这样回答,说明他一定是知道敖辉其人的,我也没准备他会答应,之所以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只是为了让他觉得我不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人,这样,将来不论我有什么需要,他们都会慎重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