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还有没有豆汁了,给我打包一份带走!”
与此同时,一个穿件棕色西装,身材微胖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大概四十出头,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长得平淡无奇,肩膀上还挎着个公文包,看架势像极了销售员或者是小公司里的职员。
柜台后面的店员马上征求意见似的看向我们这一桌。
“卖你的呗。”钱龙粗鄙的出声。
我则一动不动的盯着吕哲的眼睛,从那个突然闯进来的消费者进屋后,我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吕哲,我很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是如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出来花样。
吕哲没有如我想象中那般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动作,继续很安静的捧着小碗嘬豆汁,全然一副没见到有人进来的模样。
不多一会儿,那个突兀闯入的消费者心满意足的离去,守在门口的巡逻车也随即开远。
“嗝”吕哲放下碗,很惬意的打了个饱嗝,冲我轻声道:“吃饱了,又能捱好几顿,咱们可以走了朗哥。”
“什么时候打电话?”我审视的在他周边又来来回回打量几眼,确定狗日的真的没做过任何举动。
“随时。”吕哲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掌:“您要是信不过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当你面拨通我养父的号码。”
我思索一下后,摆摆手驱赶:“先上车再说吧。”
等车勇把吕哲带出饭馆,我和钱龙又马上凑到吕哲刚刚呆着的地方,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通,甭管是桌上还是凳子地下,他貌似都没做过任何手脚。
“奇了怪。”钱龙皱着眉头道:“什么都没做,他领咱们来这家店晃个鸡毛,难不成他会精神沟通,跟刚刚那个买外卖的男人说过啥?还有刚刚门前突然停的那台巡逻车,我咋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我这会儿比你还懵逼。”我不死心的掀起吕哲刚刚坐过椅子,背后同样没任何端倪。
半根烟后,我俩从店里出来。
离老远我就看到蹲在街边的地藏,他朝我轻轻摇动脑袋,接着直接钻进路边的一台出租车里。
之前我俩商量过,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会跟我电话沟通,而到目前为止,他既没给我发过信息,也没打过电话,就说明不论是刚刚的巡逻车,还是那个买豆汁的男人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呼”
我吐了口浊气,愈发的困惑起来。
按照我事先的猜测,吕哲点名来这地方,肯定是想给什么人碰头,或者是递信儿,可要知道当着我们的面,狗篮子指定是不敢做的太明,但是他就这么干耗三个多钟头,喝了几碗豆汁,似乎又暗示不了任何人任何信息。
“嗡嗡嗡”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震动,看到是个来自鹏城的陌生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沧桑的男声:“王朗兄弟,感谢你对我儿子的照付,年轻人不懂事,总爱做点没轻没重的决定,万幸你没有太大损失,不如咱们各自都退一步,你放我儿离开,我恭送两个弟妹回家,多嘴说一句,侄子很可爱,特别的讨人喜欢。”
我顿了一顿,皮笑肉不笑的贬低一句:“辉哥啊,挺长时间没见面,明显渐老,听你说话都没过去那么中气十足喽。”
“马上六十的人了,能不老嘛。”敖辉不愠不火道:“兄弟,咱们说起来并没什么太大的恩怨,如果有也只能算是误会,同为江湖漩涡里捡食的可怜人,如果你我能够互相扶持,可能存活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滴呜滴呜”
就在这时候,一阵狂暴的警笛声大震,紧跟着就看到一台巡捕车和两辆私家车呈叉子的造型直愣愣逼向钱龙、车勇和吕哲所在的那台车。
我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破口大骂:“曹尼玛的敖辉,你耍我!”
巡逻车内的扩音器发出声响:“车里人听着,全部抱头下车,接受临时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