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敲门声,车勇本能的攥起水果刀半转身体,同时声音很小的朝我道:“是不是内个吕哲来了?”
“嘘!”
我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枪手,然后又用口型朝车勇示意。
他马上心领神会的一把掐住枪手的脖颈,粗暴的将他拖进厕所,而后紧紧关上门,竖握着水果刀,一步一步踱到房门背后。
如果说此刻门外的人真是吕哲,按照我给他打电话的时间来推算,他早就应该到了才对,现在距离我俩通话至少过去半个多钟头,我甚至一度怀疑,那家伙可能觉察到不对劲,偷摸跑路了。
如果门外的人不是他的话,绝非善类。
“笃笃笃”
可能是觉得半天没动静,沉闷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车勇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挡在身前,才朝他缓缓点点脑袋。
“呼”
车勇长吁一口气,左手握住门把手猛然拽开,右手捏起水果刀,刀尖径直朝下方扎了上去。
“啊!”
一道尖锐的嗓音瞬间响起,门外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工装的年轻女孩,见到张牙舞爪的车勇要攻击她,条件反射的抱头蹲在地上。
我也跟着愣了一下子,迷惑的注视门外。
“诶卧槽,老妹儿你干啥呀,好端端敲我们门干嘛?”车勇迅速将水果刀藏在背后,竭力呲牙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外露出的参差不齐的两排大板牙比骂街还要狰狞。
“嘭!”
不待女孩回答,电光火石间一条套着皮裤的长腿突然踹在车勇的肚子上。
车勇踉跄的倒退进来,身影正好挡住我的视线。
“卧去尼玛得!”
车勇怒骂一声,举起水果刀就要朝对方捅上去,可腰杆还未完全绷直,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宛如一尊雕塑似的直挺挺杵在原地。
当我再回过来神的时候,一条消瘦的身影已经持枪戳在车勇的脑门子上。
握枪人梳着个雷人的莫西干发型,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很有特色的地包天嘴型瞅着既滑稽又恐怖,不想竟然是本该被罗权抓获的谢大嘴。
谢大嘴的脸盘微肿,眼角和腮帮子还挂着头天晚上恶斗过后留下的淤青,穿件呢子的长款风衣,右胳膊蜷缩在袖管里,底下衬条紧身皮裤,除此之外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伤痕。
抬头扫视我一眼后,谢大嘴抖落两下手里的枪管,面无表情的喝斥的车勇:“抱头,蹲下!”
我不知道这头凶兽究竟是怎么从罗权那里逃出来的,但他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绝不可能是特么来给我拜年得。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绝对是祸害里的极品。”车勇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很干脆的将水果刀丢到脚边,耸了耸肩膀头努嘴:“都是老熟人,你也知道我肯定打不过你,就别让我蹲了吧,好歹搁我老板面前给我留点面”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谢大嘴一记侧踢“嘭”的踹在车勇的肚子上。
“诶妈呀”车勇立时间宛如炮弹似的“嗖”的倒飞出去,重重跌在两米开外的床上,疼的宛如一尾大虾一般蜷缩起身体。
用余光瞄了一眼车勇后,我再次警戒的将台灯举起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