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星宇的话,我立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
一早我就撂倒敖辉那条老狗肯定会接着贺来订婚和洪震天就职这两场闹剧搞点幺蛾子,不过我并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冲张星宇对手,很显然张星宇“过世”的消息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找空隙。
不过同样也体现出此刻的他活的是有多窘迫,连贺来订婚这类的小事都得一早就安排人埋伏,这是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要知道鼎盛时期的他,对付我们这类的后生晚辈基本都是走一步算计一步,且步步为营。
“敖辉知道我还活着,心里肯定五味杂陈吧。”见我半晌没作声,张星宇笑嘻嘻的开口:“他猜他现在应该是既高兴又失落,咔咔的抓着自己脑皮,搁原地又蹦又跳。”
“那是肯定的了。”我豁嘴笑了笑。
彼时彼刻的敖辉心情绝对特别复杂,高兴自己的算盘打的还算响亮,失落张星宇这种心腹大患竟然没有死。
“待会把迪哥送医院,你们就该忙啥继续忙啥去吧,我还得继续躲着,只要我不露面就代表你永远有底牌,这样甭管是敖辉还是其他人但凡想对你动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张星宇掏出一支棒棒糖,裹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跟心神不宁的对手打牌,向来都是你最擅长的,接下来的分工,你负责桌面打牌,我挑唆桌下混乱。”
“你下一站打算上哪?”我好奇的发问。
“不知道,没想好呢。”张星宇晃了晃脑袋道:“我现在有好几个问题都没琢磨透彻,需要找地方找人去解疑惑,你什么也别问昂,省的待会我说不明白,你又冲我发脾气,诶对了,这张卡你回头替我转交给车勇。”
我好笑的调侃:“啥情况,偷摸贿赂他呢?”
“贿赂个鸡儿,之前我答应过他,替你拼一次命我奖励一笔钱,今天人家表现的挺不错,就应该褒奖。”张星宇白楞我一眼,歪脖道:“另外,你抽空还得多安抚安抚白帝,今天他在十夫长那里受挫,心里头肯定有疙瘩,搞思想工作这一套,你比我在行。”
我知道他指的受挫是什么,如果白帝只是单纯的没干过十夫长,顶多也就是感叹自己技不如人,可就在我们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地藏的挺身而出,指定让他心里头给被谁踩过一脚似的复杂。
原本都是一个锅台旁扒拉饭吃的好兄弟,甚至于白帝曾经还多少有点轻视地藏,结果突然发生这种悬殊,换成是谁都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次就不跟你说再见了昂,我也不知道咱啥时候又能碰上。”张星宇摆弄几下手机后,又从兜里翻出一张某超市储物柜的小卡片递给我:“有时间去取一下,前几天我跟迪哥路过五台山,闲着没事替你求了道平安福,都说给开光的老和尚挺灵验的。”
见到他诚挚的模样,我微微一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努嘴:“啥时候唯心主义者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嘛。”
“从人定胜天到缘由天定是个过程。”张星宇神神道道的叹了口气道:“甭管咋说,咱们这辈子造的孽属实不少,将来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有将来,还是尽可能当个图虚名的伪善人吧。”
十多分钟后,我们在距离很近的一家医院门前分开。
张星宇固执的拒绝让我们送地藏进去,独自搀扶起他消失在医院大楼里,我车勇、白帝杵在原地观望良久后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勇独自开一辆车,我则开着他们来时候的那台车载着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