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送水啊老李。”
就在这时候,公司门口的说话声引起我的注意。
我下意识的昂起脑袋,见到保安正和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送水工在笑呵呵的聊天,旁边还停着一辆堆满桶装水的电动三轮车。
“两天送一趟,是你们公司规定的,我可不敢耽搁。”那送水工大概五十岁出头,瘦高个,皮肤黝黑黝黑,长得也很普通,唯一比较显眼的就是脑门正中央有颗玉米粒大小的黑痣。
一边跟保安闲扯,送水工一边左右手各拎起一桶水大步流星的往大厅里倒腾,十多桶水眨巴眼的功夫就全被他卸下车,干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岁数的人。
保安好奇的又问了一嘴:“老李啊,你练过功夫吧,一桶水怎么也得四五十斤,我看到你好几次都是只用俩指头就轻轻松松拎起来。”
“你一天总拿我开涮,我要最会功夫,还干这苦差事嘛,找给人当保镖去喽,咱就是个靠力气吃饭的苦哈哈,不跟你扯淡了,送完你们公司,还有好几家呢。”被称做“老李”的中年男人撇撇嘴,随即抓起一桶水夹在左边腋窝下,又抓起一桶夹在右边腋窝下,最后两手分别拎起一桶,大步流星的朝电梯方向走去。
一次四桶水,这老头着实把我震住了。
别说他这把年纪,我估计是车勇这类都费劲。
瞟了眼前台堆着的十几桶水,清一色贴着“祥云”的商标,其中只有一桶水的商标不同,贴着“红河”的标识,我又突然想起张星宇离开我办公室时候说的话。
六七分钟后,老李将十几桶水分别送上楼,客气的跟保安道别,然后骑上电动三轮车离去。
我抽了一根烟,朝门口的保安招招手。
“什么事王总?”保安赶忙小跑到我跟前。
我示意他坐到我对面,闲聊一般问道:“咱们公司的饮用水一直都是方才那个老李送的吗?”
“对啊。”保安脱口而出,接着又忙不迭补充一句:“也不是,他是最近两个月才给咱们送的,之前是个年轻人,不过他和老李属于一家公司,公司就在咱们隔壁街,我记得当时是钱总同意让他们给咱送水的。”
“哦。”我点点脑袋,接着又问:“我喝的水一直都和大家不一样吗?”
“不是啊,从上个月开始才不一样的。”保安摇了摇头:“我听老李说给咱们送水的那家公司的老板因为炒股赔的精光,把公司卖给了其他人,新老板很会做生意,不光给送水工们涨了工资,还承诺不加价把所有跟他们合作的老总们饮用水换成红河牌子,红河的水比祥云的水贵一倍多呢。”
听着他的话,我转动两下眼珠,又问:“你刚刚说给咱们送水的公司在隔壁街?”
保安笃定的回答:“对,叫平凡服务站,距离我租房子的地方很近,王总如果想去看看的话,我可以带路。”
“行,你忙去吧,有需要我再找你。”我冲他笑了笑。
正说话的时候,姚军旗和叶小九出现在我们公司门口,我赶紧起身,迎了过去:“旗哥,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刚还思索应该咋跟你沟通呢。”
“小九把你那个小兄弟的事情告诉我了。”姚军旗开门见山道:“来之前我特意联系了上京一个父辈在扫h办工作的朋友,案子很难办,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并没有任何人盯上你们头狼公司,只要你那个小兄弟不乱说话,你肯定不会上线,他被抓,只是因为他曾经犯过命案,而案子一直在网上挂着。”
我抽了口气又问:“那我兄弟可以运作吗?”
“非常困难!”姚军旗蠕动嘴角:“第一,他不会在鹏城被审理,不是被带回上京,就是被逮到他曾经犯案的地方,也就是你老家崇市,第二,现在已经是三年严打的收尾阶段,那帮人巴不得临了再破获几起大案要案,基本会秉承公事公办的态度,最后就是他犯案证据确凿,没人敢在这时候动手脚,所以你还是早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