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我脾气暴躁的挂断电话,贺来似笑非笑的咧开嘴巴。
“你说你本来挺帅个小伙,现在越瞅越没人样了。”我侧脖朝撇撇嘴:“行了,你想表达的,我都听明白了,这事儿晚点再研究吧。”
贺来眨巴眨巴眼睛:“这是要下逐客令喽?”
“不然呢,我还请吃顿满汉全席?”我没好气的反问一句,随即推开车门准备下去。
“诶,等等!”贺来一把拽住我,慢条斯理的从旁边的手包里摸出一把纯黑色的九二式手枪,笑了笑道:“拿着玩,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家伙傍身。”
盯着他递过来的家伙式,我没有马上接起。
“这东西上头做不了任何手脚。”贺来直接塞到我怀里,皱了皱鼻子道:“除了你身边那群兄弟以外,我应该是这个世界最盼望你能安然无恙的,只要你头狼一天屹立不倒,那我就能稳稳当当的躲在你们身后。”
“嗡嗡嗡”
说话的空当,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是叶小九的号码,我迅速接起。
“啥情况啊朗总,一桌人都等你呢,咱就算对李响再有意见,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明显吧,快点回来昂,不然旗哥脸挂不住。”叶小九声音压的很低道。
“行,知道了。”
结束通话以后,我朝贺来轻声道:“明晚上约个时间把李倬禹一并喊出来,咱们喝点吧,跟特么你们这号人打着打着,居然打出来感情,操!”
要说人这玩意儿有时候挺是有意思的,朋友和敌人之间的身份转换真的很难去定义,朋友不一定肝胆相照,可敌人却绝对知根知底。
就譬如我和李倬禹、贺来的关系,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我们恨不得马上弄死对方,可如果就事论事,我们可能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对方的底细和想法。
如果换个时间和地点,我想我们真有可能成为哥们。
“哈哈哈,心里燥得慌啊?”贺来笑容满面的点头:“你的烦恼我也有,原本以为多认识几个姚军旗那号存在,可能会畅通无阻,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这帮逼鸡毛事儿给特么办不了,还得天天给面子。”
我感同身受的吐了口浊气:“你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撤吧,明晚上见面再说。”贺来拍了拍我的大腿,眼珠子同时瞟向他刚刚塞给我的“九二式手枪”,掐着嗓子道:“慎用,三年严打马上结束,到时候各方面都肯定会提高警惕,搞不好一点小事儿就能迅速发酵。”
“谢了!”我接过沉甸甸的家伙式把玩几下,随即藏到怀里。
打车里下来,目送贺来走远,我这才长吁一口气。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差点拿贺来当成哥们,不过我们彼此都清楚,那只是幻想,我们从根上讲是同一类人,所以最终的诉求也殊途同归,我们早晚还得在刀剑相向,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再次回到餐厅里,李响、姚军旗、叶小九和高利松正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
“我寻思你拉黄河去了。”叶小九朝我使了个眼神,忙不迭招呼:“麻溜坐下,刚刚响哥还说要跟你好好的道个歉。”
我满眼迷惑的出声:“啊?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