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么?”
见我眼神直楞,始终不正面回答,连城又轻声催促一句。
“哥,咱先好好吃顿饭,行么?”我端起酒杯,使劲嘬了一大口。
刚刚还觉得芬芳美味的陈酿,此时却变得格外的苦涩。
当你决定要做一件事情时候,身边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全都在不停的告诉你,这是错的,或者你还有别的选择,那种失落感和煎熬感,往往比选择更令人难以承受,此时的我就是这种状态。
“呃”连城顿了一顿,随即挤出一抹笑容:“好吧,先吃饭。”
“酒喝的有点多,你俩慢慢聊着,我出门散散步。”王莽抓起餐巾纸,胡乱抹擦一下嘴边,貌似喝多一般,背着手晃晃悠悠朝房门外走去。
我耷拉下脑袋,一筷接一筷的往自己口中大口塞着饭菜,连城也没再多接茬,“滋滋”嘬着酒杯喝闷酒,房间里静的有点变态。
直到我把最后一口绿叶菜塞入口中,大口大口咀嚼几下后,昂起脑袋,露出了笑容:“谈吧城哥,你有什么想法我都能接受。”
“很委屈对么?”连城昂起因为喝酒而变的通红的眼眶,盯盯注视我。
“我的情绪能改变你的想法么?”我笑的愈发自然,看他不吭声,我接着道:“改变不了,所以我委屈与否都不太重要,您直接说您需要我怎么做就可以,能办的,我现在立即拍板,办不到的,我想办法拍板。”
连城脸颊上的肌肉不规律的抽搐几下,眼神复杂道:“小朗,你别这么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瞬间提高调门,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蹭”一下蹿了起来,手指连城的面门低吼:“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他妈的还要逼迫我做出最不乐意,最难以忍受的选择,我拒绝你吧,咱这么久的感情一下子黄了,不拒绝吧,自己又别扭,除了委屈自己,还能咋办!”
面对我的突然失控,连城诧异的瞪圆眼睛。
“城哥,我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越说越火,我索性不绷着了,直接气冲冲道:“是脏手套还是特么破袜子,使唤完随手扔老远,想起来有用时候,洗一洗再捡回来穿,对么?”
连城慌忙解释:“小朗,你绝对误会了,我一直觉得咱们应该是弟兄,没有血缘关系,可却无比投机的弟兄。”
“那你问过你弟兄的情绪吗?有没有想过你弟兄,差一点就被你说情的傻逼做掉。”我喷着唾沫星子咆哮:“也就是老子吉星高照,但凡我运气稍差一点点,现在你应该正在我的追悼会上倾情演绎那首我的好兄弟,我的敌人遇险,你们一个个三番五次的跑出来跟我讲事实摆道理,可特么我被人撵到走投无路,有没有人跟他们讲过一句真理!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林梓前段时间把我绑到斗国,李倬禹、贺家联合,想把我就地正法,贺来更是直接往我脑袋上扣大帽,我在羊城、鹏城、莞城三地的产业,哪个现在没受到波及,这种时候你为啥不替你弟兄做点什么。”
一句话吼完,我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对准瓶口“咕咚咕咚”牛饮一波。
辛辣、滚烫的酒液顺着我的喉咙滑过,最后淌入我的肠胃,我被刺激的连声剧烈咳嗽。
连城抽了口气,内疚的呢喃:“对不起兄弟,我没想过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过,贺来你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绝对不带任何含糊。”
“麻痹的。”我恼火的跺了跺脚,也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连城,瞅着他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子,我愤愤的吐了口浊气:“你话都说这程度了,我要不答应,显得好像多不懂事似的,不就放人嘛,放!待会就放,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