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昨晚上的枪战造成的影响可不小啊,除却四爷跟当地管事的打过招呼以外,信息几乎没有外露,你不觉得奇怪吗?”张星宇从兜里摸出一支棒棒糖,包装纸都懒得撕,直接塞到自己口中,含糊不清道:“咱就说,四爷为了保全你,可郭老三没这义务吧?他现在已经被抓,为啥不干脆破釜沉舟,想法设法的把你也咬出来?至少喷你一身脏,可他好像完全没这方面的意思,不然就算嘉顺和浩然扛罪,你也没可能那么快就洗脱嫌疑。”
“确实是这个理儿。”我后知后觉的点点脑袋。
“种种迹象表明,郭老三并未往出咬你。”张星宇捻动着手指头轻笑:“对于一个必死之人而言,没什么事情是比临咽气前看着仇人麻烦缠身更舒坦吧,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郭老三非但没咬你,可能连自己的事儿都拒不承认,而他敢负隅顽抗的原因很可能是有人给过他什么承诺,比如保证没事之类。”
前前后后琢磨一遍后,我咬着嘴皮道:“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提供给郭老三武器的黑手。”
“没错!所以我说决战即将打响,只要咱们挖出来真正的黑手,就一定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张星宇打了个响指:“就目前的形式而已,郭老三对于那个黑手绝对还有大用,不然他不会死帮到底。”
“四爷能帮忙打听出来吗?”我低声道:“以天门商社在这头的实力”
“很难,天门商社在江浙一带绝对属于高朋满座的存在,可他们从来不跟任何人或者任何派系交往过深,简单而言,谁找他们都有面子,他们找谁也都很有排面。”张星宇晃动脑袋道:“我想这就是一个社团能有长久生存的主要原因,永远不会把自身绑在任何和政治有关的大拿身上,比起来天门,咱们真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片刻后,我们再次回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四爷双手怀抱胸前,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的耷拉着脑袋在思索着什么,给人一种很深沉的感觉,而那个叫宋福来的壮汉一动不动,尽忠职守的把守左右。
唯恐打断四爷的思绪,我和张星宇踮着脚尖,动作轻松的坐在他两边。
“呼噜噜”
坐下以后,我才发现四爷竟然睡着了,嘴边正发出轻微的鼾声,瞬间把我尴尬的咧嘴笑了。
“他浑身全是暗疾,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厉害,医生交代他好好休息,可他总是疼的越厉害,越越能折腾,不是打球练拳,就是自己给自己针灸,碰上你那天不是刚好下雨嘛,他跟你说话时候,两腿疼的其实都快扛不住了,不过跟你玩的很开心,他才对你多出一丝兴趣。”叫宋福来的壮汉,压着嗓子解释一句。
我感慨道:“这老头也太倔了吧。”
“何止倔强,简直就是偏执。”宋福来笑了笑:“不过说起来,能成事的大哥大,又有哪个不是偏执狂。”
宋福来的口安保员似乎不是太利索,说起话来总给人瓮声瓮气的感觉,时不时还夹杂着一点大舌头,看人的眼神貌似都带着一抹呆滞,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本人散发出的那股子强者的威严。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猛然震动,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一下接起:“哪位?”
“王先生,我是大a队的,咱们之前又见过面,关于昨晚上你们防卫过当的案件,我想再跟你面谈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电话里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我皱了皱眉头,拿眼神询问张星宇。
他歪脖考虑一下后,点点脑袋,凑到我耳边道:“告诉他,谈没问题,但地点得由咱们定,毕竟现在不太安全,鬼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我照着张星宇的话转述给对方,那头的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让我找好地方以后随时联系他。
“叮铃铃”
同一时间,张星宇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马上起身往旁边走:“打听清楚了吗叔,对对对,就叫那家公司就是叫掌悦,从事it行业的”
十多分钟后,张星宇走回来,鼓着腮帮子吹口气:“旅游大巴上的乘客应该都没什么问题,接下来我打算研究一下那台大巴车和其背后的旅行社,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待会就返回鹏城,这边的事情你自己多应付吧。”
“哎呀我滴天啊,破鞋漏脚尖”
话没说完,四爷兜里的手机猛然响起,骚气十足的铃声直接把睡得正香的他给吵醒,他抹擦一下嘴边溢出来的哈喇子,快速按下接听键:“什么事儿啊老魏什么!什么?公安医院患者和医生爆发巨大冲突,不少犯人趁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