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虎举起酒杯,跟我轻碰一下,笑呵呵道:“来,再怼一口。”
“哥呀,这玩意儿我属实不感冒,想喝咱们待会出去整点白的或者啤的吧。”我应付差事的轻嘬一口,然后将酒杯放在浴池旁边,搓了搓脸蛋子道:“哥,你约我的主要目的是想要贺来手里的那些玩意儿,对吧?”
“你这孩子,能不能内敛一点,问的这么,不是让老子下不来台嘛。”赵成虎老脸一红,撇撇嘴笑骂:“那些罪证一天在外面飘着,我心里就一天慌的不行,这种心情你肯定也理解,贺来能顺顺利利转到鸡棚子里,想来是跟你达成了什么协议吧,不然他可能在半道上就得因病去世,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赵海洋是你的嫡系,你就算让他脱下来那身衣服,替你拎刀,我估计都没啥大问题。”
“安了三哥,我心里有数,待会洗完澡,你想看的都会出现在你面前。”我拿毛巾抹擦一下脸蛋子,昂头道:“提前声明哈,那些东西到我手里以后,我连袋子都没打开过,一直没跟你联系,主要就是害怕解释不清楚,毕竟牵扯的太多,万一咱家某个大哥怀疑我留备份啥的,你说我得多冤。”
“哈哈哈,那不能,你三哥这辈子就混个情义,我这双眼睛看好的人,家里那帮兄弟绝对都没二话。”赵成虎咧嘴一笑:“况且,你留那这玩意儿也没啥鸟用,威胁我?划不上!咱们两家资源基本共享,你想要的,我肯定无偿给,我想要的,你也绝对不会搪塞,所以,我能信得过你!”
“那就妥了。”我大大咧咧的回应。
我俩刚刚看似用开玩笑的语气闲聊,实际上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我害怕做完好事,还惹一身骚,赵成虎唯恐我手不闲,捏住他的小辫子。
“兄弟啊,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跻身国内一流的大势力,这其中付出了多少,我比大部分人懂,累就不说了,关键还是寂寞,当龙头真的太孤独了,没人能真正的懂!”赵成虎歪着脖颈注视我片刻后,长叹一口气道:“接下来什么打算?一直这么不灰不白的混迹下去?”
“要不哥,你帮我指条明路?”我试探性的蠕动嘴角:“目前我和头狼全都陷入了瓶颈,钱不太缺,地位也算凑凑合合,底下全是仰头看我们的脑袋,头上不缺一言不合就开揍的屁股,卡在当中间,不尴不尬的那种!”
“咱们身处在一个人情世态大过一切的特殊国度,可一切的人情世态又建立在财权开路。”赵成虎收起笑容,表情严肃道:“财权开道,财在权前面,可财只是权的马前卒,想要再精进一步,那就得权势傍身,我只能建议你朝这方面靠拢,怎么靠拢?以我们的身份很难,所以只能往某某协会挪步,你懂啥意思不?”
“某协会?”我摸了摸鼻头呢喃。
“对呗,现在各行各业都有不同的协会,比如你是什么作协、曲协的,从这个协会转入另外一个协会就没那么复杂。”赵成虎抓起一支烟点燃,鼻孔朝我缓缓冒着白雾,眯缝起眼睛道:“人得随着大形势走,我也看出来了,你既然不想把自己命运交代到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的手里,那就想办法成为他们。”
“这事儿”他的话,像一味强心针似的直扎我心窝,我的眼前瞬间像是推开了一扇新窗户,抽了口气道:“这事儿可以琢磨琢磨。”
“不是琢磨,是得马上落实。”赵成虎打断我道:“兄弟啊,咱们这类人其实就跟那帮拍电影的小明星似的,有一定的保质期,这两年你正走红,上哪都能要到面子,可你不能总刀口舔血的讨生活吧?一旦你名声坠落,谁还乐意搭理你?江湖就是这样,新人换旧颜,趁着有能力时候,把所有你能看到、能想到的,全部征服,将来才能有更多退路选择。”
“那我晚上约下姚军旗?就怕他不给我面子,毕竟你跟他可是世交,你都是能跟他父亲对话的横主。”我搓了搓双手憨笑。
“真踏马的是个鬼精灵,想让老子替你打电话直说,绕这么大一圈子,不累啊?”赵成虎没好气的白楞我一眼:“行啦,待会洗完澡,我约他一下,顺便帮你把前奏全演好,剩下能发挥多少,看你自己的悟性和演技,还是那句话,财权开道,财只是权的马前卒。”
“好嘞哥。”我欢呼雀跃的站了起来,回头朝着不远处服务生吆喝:“给我拿套搓澡巾,我给我哥好好的搓一下子。”
“你特么能不能高端一点,水疗中心你当澡堂子使啊。”
“开吧三哥,正经八百的二级搓澡师”
片刻后,浴池中传来我和赵成虎的嬉笑逗乐声,我俩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拉近了彼此的关系,我想这或许就是江湖该有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