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雅的深夜来电,直接打断了我的所有想法。
那一刻,我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不是驴不走,就是磨不转!驴走了磨转了,绳子却他么断了。
从房间里刚出来,我迎面就碰到了喝的醉醺醺的杨晨、钱龙、孟胜乐、李俊峰和卢打电梯里出来,几个人绝对造大了,一个个走起道来东倒西歪不说,说话全都大舌头啷叽。
“上哪去啊朗哥?”见我急匆匆的往前迈步,钱龙一把拽住我,嘴里喷着酒气憨笑。
“早点睡,我有事。”我甩开他的手掌,沉着脸跨入电梯里。
钱龙一下子不乐意了,晃晃悠悠的跟进电梯里,大胳膊肘直接揽住我脖颈哼唧:“啥意思啊?不拿我当兄弟了呗,有事都背着我们进行。”
“我特么有事,你听不懂啊?”我烦躁的再次摆开他。
可能是意识到我声音有点大,电梯外的其他兄弟也纷纷挤了进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我。
我被问的有点憋火,可又实在不能跟他们撒出来,只得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朝他们驱赶恳求:“啥事没有,你们都赶紧睡去吧,行么?算我求求各位了。”
手机里,江静雅抽抽搭搭的哭声再次传来:“老公我应该怎么办?医生刚刚给孩子测体温,三十八度五。”
“等着我,我马上回去。”我吞了口唾沫安抚。
还算比较清醒的杨晨横声问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出特么啥事情,你们是能给我解决还是咋地,别问了,都消停的吧。”我咬着嘴皮怼了一句,随即推开挡在前面的孟胜乐,抻手按下电梯一层键,可他妈谁知道电梯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故障,怎么也不带动弹。
“操!操!”刹那间,我压在心底的邪火就像是井喷一般爆发出来,我愤怒的照着电梯按键“咣咣”猛砸几拳,只打的拳骨上鲜血横流,那股子狂暴之气才总算稍稍平息一些。
觉察到我状态不对劲,哥几个对视一眼,谁也没再吱声。
手机那边的江静雅明显也听出来我这边的嘈杂,很善解人意的反劝导我:“老公,你别发火,实在不行,我再坚持坚持,医生说先帮孩子打退烧药。”
“媳妇,对不起!”我的鼻子瞬间变得酸楚,咬着牙声音颤抖不住呢喃:“对不起,每次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我他妈就是个混蛋。”
江静雅听完愈发的无措,连声给我道歉:“你别这样老公,今晚上是我冲动了,我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的,老公你深呼吸两口,放松放松行吗”
立时间,我泪水横流,乱七八糟的莫名情愫卷积我的全身。
压垮人的从来不是事情,是情绪,是细节!
我背靠电梯门,宛如一滩烂泥似的蹲下身子,疯狂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可能是长久以来的压力,也可能是期间这样那样的变故,让我开始产生质疑,质疑自己当初走上这条路的选择,质疑身旁那些海誓山盟的兄弟。
说到底,是我心境发生了变化,我开始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说走就走,说弃就弃,而唯独我必须得昂着脖颈扛起,又是怎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这一路的坚持到底。
“别他妈吓着小雅。”钱龙掰开我的手指头,从我掌心里夺走手机,走到旁边轻声念叨:“小雅,他不是冲你昂,今晚上我们几个闹别扭了,你恰好又打来电话,孩子生病了啊?行,你别管了,我马上联系崇市的朋友”
十多分钟后,我被他们几个醉汉连拉带拽的拖回办公室,情绪也差不多恢复正常。
跑到卫生间,拿凉水好好冲了一把脸后,我重新回到屋里,哥几个端端正正的坐成一排上下打量我。
长舒一口气后,我挤出一抹笑容,弯腰朝大家伙鞠了一躬:“抱歉,今晚上我有点不舒服,刚刚要是说什么难听话,谁也别跟我计较。”
卢咳嗽两声道:“朗哥,咱是兄弟,有啥不满意的地方,你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