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来一下。”魏伟冲我使了个眼神。
我俩很快走到马路牙子旁,跟哥几个隔开一段距离后,魏伟才压低声音道“大哥,赵老倔的配枪是你还给他的么?”
“嗯,我让他上公司取的,这事儿就地藏知道。”我点点脑袋承认。
魏伟抓了抓后脑勺,压低声音道“老倔驴有点狠啊,还没复职就把纪南先给掀翻了,这特么要是真让他混出来点名堂,咱们怕是抓不稳。”
“从来都是狼吃驴,你见过驴踢狼吗?给他拿的每一笔钱,我都拍照啦,下午他跟我聊得不少话,我也全录下来了。”我豁嘴一笑“他要是老老实实跟咱当哥们处,接下来就扶他平步青云,他要是给我耍心眼子,下一秒就送他鸡棚子多日游。”
“嗡嗡”
说罢话,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到竟是赵海洋号码,我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按下接听键“说。”
赵海洋声音低沉道“帮我约况森,我想明天复职的同时再往前跨一步。”
“有多大把握?”我皱了皱眉头。
赵海洋顿了顿道“百分之八十以上,不过需要一些敲门金砖,我的情况你了解,先准备一百个吧。”
“我录音了。”我直不楞登道。
赵海洋顿了一顿,随即开口“朗哥,我好不容易才从黑暗中走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回去,我会永远铭记,我就是你风口上的一只猪。”
“不,我更希望咱们是哥们,共同相扶相伴走过黑暗。”我语调真诚道。
赵海洋沉默片刻,长长叹息了一口“我觉得我的选择没问题,你不光为我风口,还给予我尊重,这辈子我都愿意为头狼而战”
午夜时分,罗湖区一家名为“国公馆”的高档会所内。
在叶小九的引荐下,我见到了赵海洋的boss况森。
一个四十岁上下,长得平淡无奇,甚至有点丑陋的中年,男人套着一件黑色的轻纱短袖,眉梢紧皱,不知道是因为被叶小九深夜请出不满,还是不太想跟我们这样的人碰头,总之脸寒的让人反感。
等我进屋后,叶小九殷勤的介绍“况哥,这是王朗,之前我跟您提过。”
“知道,前几天和姚军旗吃饭时候,听他提过一嘴,上次他被赵海洋缉拿,我去过大a队一趟,不过当时没机会碰面。”况森微微点头,朝我招手示意“坐吧小朗,听小九说你找我有急事,不知所谓何求?”
“况哥,我其实也是个中间人。”我起身替他倒上一杯茶,回头朝门外呼喝“进来吧。”
“咣当”
房门打开,赵海洋耷拉着脑袋从门外走进来,距离况森还有三四米时候,他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脑瓜子如同捣蒜一般猛磕地面“况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料到我的配枪是被纪南的弟弟拿去的,如果提前知道的话,哪怕受罚,我也肯定不会声张,对不起”
一边说话,赵海洋一边用脑门狠劲撞击地面,额头上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满。
况森淡定坐在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目视赵海洋,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说老实话,我也被赵海洋整的这一出搞迷糊了,尽管我知道他在发生蜕变,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变得如此彻底和赤裸。
“况哥,我不知道纪南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您信得过我,愿意给我机会,纪南能为您做的事情,我也可以,而且我会做的比他更好。”赵海洋匍匐身子挪动到况森的脚边,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我提前丢给他的银行卡,高高举起“这是一百个,我把家里能卖的全都卖掉了,这钱我想用来补偿纪南,但是又怕他不肯收,所以麻烦您帮我转交。”
面对此刻的赵海洋,我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如鹰似隼。
当一个纯真的人抛去底线和善良,他的恐怖已经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诠释,正如现在的赵海洋,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该如何去获取。
良久之后,况森慢悠悠的开腔“抄断纪南的路,然后拿自己填补,还帮我把如何善后想清楚,老赵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头铁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