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候,我被绑架过一回,是几个高年级的小孩儿,那比我爸吓坏了,找到我的时候,搂着我嗷嗷哭,但是我却在笑,因为握终于感受到他的温度。”姚军旗干脆坐了起来,点燃一支香烟,昂头冲着天花板吐了一口:“扎喜就是从那以后来的我家,每天陪我上下课,我不高兴时候骂他打他,高兴时候搂着他、夸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到他闭眼那一刻,我都没能问问他,高兴过吗?最喜欢的是啥,呵呵”
感觉到他情绪明显变得低落,我挤出一抹笑容,握住他的手掌,用力的捏了捏。
“你知道不,这几天我突然特别想扎喜,静下心的时候,才明白他平常为我做了多少。”姚军旗鼻音很重的搓了搓眼角,随即挤出一抹笑容:“妈的,怎么说着说着,好端端伤感起来了,行了,赶紧睡觉,这两天咱们囤积一下体力,准备随时突围。”
“旗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老老实实呆着,林梓做完他的事情,早晚会放你走,选择突围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刀枪无眼,万一”我咽了口唾沫道:“我是说万一哈,你如果有什么不测”
“我就算死在这里,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姚军旗打断我道:“我这前二十年太安于享乐了,活的完全无波无澜,这次事情结束,不管什么后果,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听家里安排,走上政坛,我这个人比较另类,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从今天开始起,你算一个!”
“我?”我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对呗,你敢打我,这就是能耐。”姚军旗没正经的笑了笑,随即侧身躺下:“不扯犊子了啊,我困了。”
盯着他后背看了几秒钟后,我也躺下,微微闭上眼睛,各种复杂的思绪在我脑海中飞扬。
说实话,听到他刚刚那段童年经历,我突然特别想我儿子,一直以来,我何尝不是打着想给他一个美好将来的念头四处奔波。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都没正儿八经的陪过他几天,我们总在打着各种幌子要给他这个,给他那个,却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他们,到底需要什么,喜欢什么。
“小孩子的童年就那几年,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背对着我的姚军旗神神道道的嘀咕一句,接着很快打起了呼噜。
漫漫长夜,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但又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真的是到年龄了吧。
往后的几天里,我和姚军旗彻底“翻脸”,白天要么不对话,要么就是互相嘲讽的对骂,给人一种我们随时会翻脸打起来的感觉,可一到后半夜,就会嘀嘀咕咕的盘算接下来的动作。
距离我俩上次大打出手的第四天后,我终于找到了个机会,这天早上是老二来给我们送的饭,根据这几天的规律推测,但凡是老二来送饭,就证明林场的人手可能不够用了,大部分老毛子都不在。
至于原因,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反正老二很少给我们送饭,平常他似乎也不在林场里呆着,一般只要是他来,外面的老毛子和狗都会少很多。
“二哥,今天又到你班啊?”一边吃饭,我一边闲聊似的打招呼。
比起来吕老大,这个老二既面寒又粗鄙,完全属于最底层的那种亡命徒,一张嘴各种生殖器官都能带出来。
“操,你俩他妈的真命好,都混到这逼份上了,居然还有人伺候吃喝。”老二抓了把裤裆,不屑的哼声:“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赶紧吃吧,吃完消逼停睡觉昂,别给我找不痛快,今天林场可没几个人,把我惹不高兴了,待会把你俩吊起来打。”
姚军旗冷笑道:“快别吹牛逼了,你动我一指头,看看安德烈能不能扒了你的皮。”
“就那老毛子?他算了机八,这也就是在他地盘,随便换了地方,你看我能不能吓死他。”老二吐了口唾沫:“况且他今天不在,回来也特么得晚上了,行啦,别跟我墨迹。”
说罢话,老二不耐烦的直接摔门离去。
我和姚军旗对视一眼,我压低嗓子:“准备行动,成败在此一举”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