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商场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我和魏臣总算碰上了面。
“到底啥情况啊?”魏臣裹着一根烟问我。
我指了指马路对面道:“走,上那边的必胜客里面慢慢聊,你跟武绍斌给你配的帮手联系过没有?”
“联系了,给了我一个地址,刚在去的路上就接到你电话了,我又马上掉头过来,放心吧,对方不知道我的位置,我是坐一个骑摩托的驴友顺风车来的。”魏臣点头回应。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来到必胜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后,我找借口让董曼去帮我买烟,将她打发走,随即跟魏臣说起了我的那些疑问。
魏臣听完,迷惑的揉搓脑门子:“我还是没弄明白啥意思,你是指武绍斌要坑咱们还是说他和王春杰是假翻脸?”
“两种可能都存在,也不能推翻他是真的想让咱们帮忙的想法。”我咬着嘴皮道:“就是因为没办法断定,所以我才想着把你喊过来,一边商量一边琢磨。”
在等魏臣的过程中,我做过各种推断,倘若武绍斌是真心希望我们帮忙,这样闹出来的后果,只能是他和王春杰直面对上,王春杰会迁怒于办事的我们,但最大的矛头还是指向武绍斌团伙,至于他们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谁也不得而知。
但这里面存在一个疑问,倘若我们将蚊子和老a的家人救走以后,武绍斌一伙就真的能逃出王春杰的遏制吗?反正打死我也不信,那么大的一尊菩萨,干的又是掉脑袋的勾当,会只凭几个黑手套的家里人当筹码,没有其他的准备。
事情如果发展到那一步,武绍斌团伙又该如何应对?
另外一个假设就是王春杰和武绍斌如果只是做戏假翻脸,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一个是大拿,一个放贷大佬,闲的没事干拿我找乐子?他们肯定不会那么无聊,可坑我们,他们能得到什么?
我不信我暴露了,如果他们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完全可以想辙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你说还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魏臣“滋溜滋溜”嘬着可乐上的吸管道:“武绍斌是突然打算和王春杰翻脸的,也真有心思让咱们帮着救出来蚊子、老a的家里人,但是因为时间和其他环节来不及完善,所以让咱俩先充当敢死队,给他们争取机会?他也许还有别的准备。”
听着他的话,我前思后想半晌后,点点脑袋:“有,这样一来,咱们的任务可就变艰巨了,他们这种本地做庄户都摆弄不明白的事儿,让咱俩生荒子冒头,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就因为他不知道王春杰有什么暗手,所以武绍斌才要拿咱俩当炮灰探探底。”魏臣横着脸道:“总之,咱俩的任务肯定不是啥好活,得了!咱们现在做出一大堆猜测,几乎没啥实际意义,你就说接下来该咋办吧,咱们是继续还是打退堂鼓?”
我思索一下道:“退是肯定没地方退的,咱俩揣着武绍斌的大秘密跑了,他不得想方设法灭口啊。”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没办法告诉魏臣,我来这地方的主要目的就是拿下王春杰,现在跑路,不等于前功尽弃嘛,最后时间、精力没少耽搁,第九处还特么不领情。
最关键的是,我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想要证明给那个叫朱厌的野蛮人看看,我王朗不是他口中的废柴。
“眼下咱有两条路可以走。”我把玩着打火机道:“要么赌一把狠的,直接去找王春杰,把武绍斌的计划全盘托出,他俩要是没有做戏,武绍斌团伙全部得倒血霉,咱们可以顺势依附王春杰,他俩要是做戏,咱俩估摸着得被人点天灯。”
“这方法太狗篮子,不知道别人咋想的,反正我是做不来。”魏臣不假思索道:“第二条路呢?”
我竖起两根手指头道:“第二条路,硬着头皮继续执行任务,不过咱们的方法需要变变,琢磨琢磨怎么样让任务在一种很自然、谁也挑不出毛病的情况下成功,成功不算完,还得让王春杰知道,这事儿是武绍斌让咱干的,这样王春杰就没时间为难咱俩可怜虫。”
“走第二条路吧。”魏臣大口喘息两下道:“万一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后起码能解释清楚。”
其实问题没多绕,两句话就能解释明白,我们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武绍斌究竟是真让我们救人还是打算借故试验什么。
“接下来咋走?”魏臣歪脖问我。
我使劲嘬了口吸管,横声道:“回南湾度假酒店!我告诉武绍斌咱们手机被偷了,完事让他联系帮手过来跟咱汇合,你找机会拍下视频或者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