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魏臣被踹翻在地,我心一横直接蹿了下去。
一帮人围着魏臣各种拳打脚踢,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哇哇低吼,这种时候根本不是不还手,而是完全还不上手。
带队那个剃着瓜皮头的小伙,胳膊挥舞,表情张狂的发号施令:“妈的,把他腿给我拉直,我今天倒要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大哥,求财而已,何必要我们命呢!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完了,大家都省时省力。”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头陪衬笑脸,本来我是想直接动手的,但思索再三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我现在就是个马仔身份,犯不上虎了吧唧的冲锋陷阵。
要知道此刻可是在通往收费口的匝道上,过来过去的全是车,而这帮人既然敢正大光明的劫道,就说明背后肯定是有所仰仗。
武绍斌毫不犹豫的命令我把钱丢给他们一袋子,可能是出于对我们的事保护,但我想更多可能是对这帮人背后的存在有所畏惧。
所以我琢磨着,但凡能息事宁人,装把孙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那玩意儿我总演,差不多也习惯了。
听到我的劝阻,瓜皮头扭过来脑袋,一拳捣在我肚子上,很大声的骂咧:“我特么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有胆跑出来装和事佬,刚才让你给钱,你废什么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尽管他的拳头没什么力度,但我还是装出一副痛苦模样,捂着小腹往后踉跄几步,继续讪笑:“大哥,俺俩就是跑腿打杂的弟弟,上面不发话,哪敢擅作主张啊,您老这样行不,钱您拿走,实在不行,我个人再给您封个红包,只当是请诸位大哥喝茶啦。”
说罢话,我又看向趴在地上,身上挨的全是脚印子的魏臣,谈好的佝偻腰杆:“他还不抵我呢,一个啥事不懂的司机,大哥您抬抬手,拜托了。”
“小司机?呵呵!长了一副欠打的脸!”瓜皮头嘴角上翘,扭过去身上“嘭”的一脚跺在魏臣脑袋上,后者吃痛的呻吟一声。
“大哥大哥,真没必要,我替他给您赔不是了。”我舔舐嘴角继续凑过去,腰杆弯的更低:“都不容易,您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兜里还有不到两万块钱,您全拿走,我保证不带报警的。”
说着话,我翻掏口袋,把身上的现金全双手呈了上去,明明是我给他钱,可我此刻谦卑的样子却像极了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盯着我递过去的钞票,瓜皮头一把拽了过去,随即拍了拍我脸蛋子蔑笑:“懂事哦。”
其他人这才停手,纷纷看热闹似的抻脖打量我们。
“感谢大哥照顾。”我抿着嘴角奉承。
将钱塞进自己裤兜里,瓜皮头眯缝大小不一的两只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魏臣,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们那台车上。
察觉他的眼前慢慢扩张,我本能有种不好的感觉,医学上讲,人的眸子只有在受到刺激时候才会突兀变大或者变小。
此刻我卑微的几乎快到跪倒地上,根本没可能刺激到他任何,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贪婪开始主导丫挺的玉望。
我抽吸两下鼻子,将魏臣从地上搀起来,迅速往我们车子的方向走:“大哥大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老板着急让回去交差。”
“刚特么说完你懂事,你怎么就开始不上道了呢。”瓜皮头一脚蹬在我屁股上,从后面恶狠狠的抓住我衣领,喘着粗气呵斥:“一只羊也是牵,两只羊也是赶,反正东西丢了,你们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顿,不如做做好事,干脆把两包货都送给哥吧?”
“哥,哥,这可使不得啊。”魏臣都顾不上抹擦脸上的血渍和灰尘,急急忙忙的摆手恳求。
“哥尼玛的哥!挨打没够是吧!”瓜皮头不耐烦的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出去,后者让打了个趔趄,后背“嘭”一下撞在那台别克的车身上,不小心还把对方的反光镜给磕了下来。
“呸,废物。”瓜皮头吐了口唾沫,朝着身后摆摆手出声:“去,把他们车里另外一包货也带走。”
两个小伙马上大摇大摆的奔向我们车,很快便将另外一个旅行包也拎了下来。
见到这画面,我犹豫一下没有再动弹,反正钱不是我的,场面已经失控,我也没能力去左右,还不如事后丢给武绍斌自己去处理。
我正好也想看看他做事的力度。
“卧去尼玛得!整死你们!”
我以为我不吭声,事情能够很快过去,可哪想到就在这时候异状突起,魏臣猛然高喝一声,毫无章法的扑向两个小伙,想要把旅行袋再抢回来。
“滚蛋!”一个小伙拎起旅行袋蛮横的砸在魏晨脑袋上,另外一个则从后面扯住他的脖颈,粗糙的想把他揽倒。
别看魏臣高高瘦瘦,但是手上还是把子力气的,我俩没事的时候总掰手腕,每次他都能赢我。
盛怒之下的他也没含糊,两手后勾住那家伙的腰杆,屁股往下一坐,两人双双摔倒,接着魏臣比对方反应更快,先一步爬起来,骑在那人身上,两手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表情狰狞的咆哮:“老子掐死你!”
对方其他人一看这架势,忙不迭要往上冲。
“妈的!都给我闪开!”瓜皮头喝叫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雪亮的折叠匕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噗嗤,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