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嘬了口烟后,悦悦仿佛很享受的哼哼了两声,当跟我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吓得又赶紧坐直身子,惶恐的低下脑袋。
我抿嘴问:“上哪能找到马头?我要听的是能必须找到他的地方,模棱两可的话,我还是得把你送到巡捕局。”
悦悦哆嗦一下,语速飞快道:“红歌汇,红歌汇在罗湖区的建设路上,是一家很小很小的慢摇吧,他药瘾也很大,每次都从红歌汇的老板那里买东西,本来我们昨天说去红歌汇的,但是都喝多了,就忘了这个事情,红歌汇只有晚上才开门,对了,那个光哥最近也住在红歌汇,我昨天听他们无意间说起过。”
我默默记下来她说的这些资料,转手给钱龙发了过去。
感觉没什么可问她的了,我闲聊似的的打听:“你真是黄安同父异母的妹妹?”
“嗯。”悦悦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声若蚊鸣的苦笑:“不过除了黄安以外,他们家的人都从来不拿我和我妈当自己人,甚至不当人看,黄安他妈还活着的时候,常常找人去我家闹事,每次都把我妈打的头破血流,骂很难听的话,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混得比黄安好,结果唉”
“想法没有错,但是方向不对。”我抽了口气道:“如果你是个男孩子,顽劣一些、轻狂一点,哪怕是蹲几年篱笆庄,都属于为自己积累阅历,可你是个女孩子啊,不是我戴有色眼镜看人,而是这个世界就这样,女孩子的名声比别的都重要,算了,教育你不是我的职责,回头让你哥慢慢跟你聊吧。”
有时候,我们总在埋怨年轻人自甘堕落,可是仔细想一想,难道真的只是他自己的问题吗?这个社会的舆论风向难道不应该承担大部分责任么,当铺天盖地的媒体将“金钱至上”的理念渲染给每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注定深受其害,因为我们每一个人既是主导者又是传播者。
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一个孩子童年看古惑仔,另外一个孩子童年再看阿米尔汗的电影,他们俩的成长必定会截然不同。
当天夜里凌晨三点多钟,距离二招很近的一个街口,我带着悦悦见到了开一台给超市送货的那种小工具车的黄安。
黄安身穿一套某某物流的工作服,头上扣顶鸭舌帽,脸色蜡白,左胳膊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夹板,从车里跳下来时候,表情复杂的看了眼我,又看了看悦悦。
我朝悦悦摆摆手:“去吧,上车里等着。”
等女孩钻进车里以后,四下无人的街口只剩下我和黄安俩人。
“谢谢。”黄安迟疑良久后,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朝我握过来。
“你欠我的。”盯着他的手掌,我没有立即握住,声音干哑道:“韦豪只给我一天时间,我把能救我兄弟唯一的筹码给你了。”
黄安咬着嘴皮点头:“我知道,我说话向来算数,不管多难,我都肯定会帮着你们一起搞定,待会我上高速先把悦悦送走,然后直奔yang城,到省里找我父亲的一个老关系,再争取一点时间。”
我摸了摸鼻尖,风牛马不相及的出声:“有思路吗?”
他愣了一下,长吁一口气道:“我觉得是贺来,贺家看似是贺鹏飞做主,实则贺来才是真正的话事人,不过眼下我没有找到任何贺家参与的证据,贺鹏飞和贺来全在国外度假,这次里也没有贺家任何关系户参与的影子。”
我拧着眉梢问:“金光和贺来能不能搭上关系?”
“很难。”黄安抓了抓后脑勺道:“贺来是个挺在意身份的人,用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贵族从不屑与刀枪为伍,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贺家能在鹏城节节高升,靠的就是他的不停运作,贺家很少有什么负面新闻,偶尔有一些也是贺鹏飞制造出来的,不过很快就会被贺来清除掉,比如贺鹏飞和谁产生矛盾,回回都是贺来结尾,处理结果也完全让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鹏城各个圈子少有人骂贺来,即便是对手,我不得不服他的交际能力和圆滑程度。”
“行吧,今天就到这儿,戏既然已经开演了,那咱俩就得想辙唱圆满,现在估计很多人都知道咱们两家交恶,你的手臂都是被我干折的,你如果不干点什么,不太符合常理。”我揪了揪喉结道:“我的意思是,你得不遗余力的针对我兄弟张星宇,还得保证最后随时能圆场,什么流程我不参与,咱们看结果,我手里有你妹妹亲口承认栽赃陷害的视频,也有监控录像拍到她扒我们车的画面,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这两段视频永远不会被公布于众”
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