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叫董咚咚的孩子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另外俩小孩儿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你们一时半会儿怕是见不到人。”叫金哥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道:“这里头事儿稍微有点复杂,起初我打听到的是他们畏罪自杀,接着我又联系了内部的几个朋友,得到点不太确定的信息,有消息说他们不配合做笔录,还有袭击巡捕的行为,几个值班巡捕无奈之下才做出自卫反击,案发当时,有很多目击证人,而且全是有正式工作的那种。”
听到对方这些话,我禁不住皱眉催促:“金哥,您能否说的具体点。”
“有些话我不好乱讲。”金哥为难的看了眼万良道:“老万是清楚我这个人的性格,能帮朋友的地方从来不会推辞,但你们的事儿,我是真使不上劲,我简单说一句吧,你家的仨孩子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整了,这话你们听听就得了,千万不要往外传,不然我可付不起责任。”
万良抽吸两下鼻子暗示:“金哥,这是我纯兄弟,不用担心他会出去乱叨叨,你再往深处点点我们。”
“深不了,听我一句劝,事情到此为止吧,吃亏好过丢钱丢命。”金哥摇摇脑袋干咳两声苦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参与这事儿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两个,王兄弟,我听说你把二招买断,还把大批员工给清退了?”
“是。”我重重点头。
金哥调门又降低一点分贝道:“兄弟,按理说咱俩头一次见面,我不该说三道四,但这事儿我真忍不住想提醒你两句,你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一下子驳了很多人的面子,也断了不少人的财路,福田区混得稍微有点排面的,谁不知道二招就是家养老院,不少小咖的亲朋好友们都在里面混日子,你想啊,这年头哪还有当服务员的正式工,一个月什么事情不干,白白到手好几千,几个副总、经理什么更是月薪几万,再加上一大堆空饷和报销单,二招一年反射出去的资金丝毫不弱于几家小工厂。”
“意思是我动了很多人的蛋糕?”我摸了摸鼻尖轻问。
“对,不光碰了他们的蛋糕,还踩了他们的面子。”金哥抽了口气道:“都知道二招被你买下来了,那些得利的人已经在琢磨怎么快速抽出去,可你动作实在太雷厉风行,直接把负责人和几个副总全给开了,他们很多东西没来得及运作和拿出来,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某某某要报销三十万餐宿费用,需要二招给开票,而你一下子断了他们的炊,他们能不跟你急眼嘛,我这么说你懂啥意思了吧?”
“马勒戈壁,韦豪这是明坑咱们啊!”钱龙愤愤的咒骂。
“这事儿跟韦大拿没什么直接关系,他高居庙堂之上,根本不知道底下人搞的这些小猫腻,站在他的角度肯定是希望抓紧扭亏为盈或者用最快速度甩掉二招这个赔钱货。”金哥再次摇摇头道:“还是那句老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沉默几秒钟后,我诚心求助:“金哥,我怎么样才能见到我的几个小兄弟?”
“暂时把二招本来的制度先恢复过来吧,启用他们本来那套摊子,等想要得利的小鬼们把自己的利益全都抽出来,然后再一点一点换上你的人。”金哥沉声道:“福田区的这些小鬼们特别报团,只要有一家不满意,其他肯定会联合打压你们。”
钱龙脾气暴躁的咒骂:“去特麻的痹,老子还不信他们能把我们自己花钱买下的产业再坑走,好说好商量咋地都行,耍横,老子肯定不惯着!”
“兄弟啊,别不信邪,即便今天你们能通过韦豪把自家的几个孩子保出来,明天呢?后天呢?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只要是个人,就肯定会犯错误,小到什么闯红灯和人发生两句口角,大到斗殴混战,你们是干啥的,随便一打听就都知道,天天被一大群眼睛盯着,你想想看,你们还怎么做生意赚钱。”金哥很善意的提醒一句后,便岔开了话题。
接着他又跟万良寒暄几句,就借口离去了。
只剩下我们几个站在住院部的楼下,多多少少有点犯懵,我想过二招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引起一个区各方势力的敌视,三小只出事,其实就是他们联合给我使了一记眼药,如果再不赶紧想办法去改善,后面的麻烦绝对一大堆。
“咋办啊朗哥?”钱龙拿胳膊肘捅咕我几下轻问。
“联系江枭,让他先想办法暂时把咚子他们仨眼下的麻烦给解决掉吧。”我搓了搓额头,心情烦躁道:“万哥,你帮我再联系一下宁伟,我想和他当面谈谈。”
“我试试吧,不过估计够呛,宁伟这个人胆大心黑,就这种占尽上风的事儿,他不讹你掉层皮,肯定不算完。”万良咬着嘴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