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思索一下道:“我和洪震天喝过几回酒,他故意托朋友认识我的,目的就是冲我爸,不过那家伙酒品太次了,喝完就爱吹牛,有次我怼了他几句,后来他再找我,我就没怎么搭理过,怎么了朗哥?”
我摸了摸鼻尖微笑道:“我有个亲戚是干装潢的,最近打听到辉煌公司内部可能要做粉刷,所以托我打听打听。”
飞鸿迷瞪道:“不应该啊,他们买下来办公大楼就装修过了,我当时还去溜达过呢。”
“兄弟你看你,又不懂了吧,别人问的话,辉煌公司肯定是装修过了,如果你暗示暗示洪震天,朗哥那个亲戚的活儿不就有着落了嘛,哪怕刚装修完,我相信只要你皱皱眉毛,他们恨不得马上拆掉,让你帮着重装修。”叶小九坏笑着努嘴。
飞鸿抓了抓侧脸道:“这事儿好办是好办,不过我爸不太想跟辉煌公司那些人扯上关系,交代过我很多次,尽可能离他们远点。”
“兄弟,咱家亲戚干活他掏钱,天经地义,你又没胡乱承诺任何,怎么可能给老爷子招惹上麻烦呢。”我捻动手指头道:“如果不是我亲戚老墨迹我,我也不带给你开这个口的,你看吧,能帮忙就帮一下,实在帮不了也别危难,老凳子那头,我铁定会拼尽全力为你说情。”
飞鸿咬着嘴皮迟疑片刻后,长舒一口气道:“惹麻烦就惹麻烦吧,反正我爸经常骂我不上进,也不差这一次了,朗哥你听着昂,我当你面给洪震天打电话。”
“兄弟,这里面不要提到我,往后更不要跟任何人说咱们是好哥们,我们头狼和辉煌公司在羊城闹得很僵,我不希望我亲戚因为这事儿招惹上什么麻烦。”我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放心吧,我不傻。”飞鸿笃定的拍打胸脯,随即按下一个号码,并且打开了免提键。
社会是张复杂无比的大网,可能a和b不认识,但架不住b认识c,而c又恰巧和a是相识,所以各种纵横交错的关系也就因此而产生了,看着飞鸿,我突然意识到,人真的得慎言谨行、少论是非,因为你并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的吐槽,可能人传人传到当事人耳中会变成什么版本。
电话响了没几声,那边就迅速接起,传来的确实是洪震天很富有特点的尖嗓门:“哎呀江少,您可算想起来我了,前几天给你打电话老是无人接听。”
“出了趟门刚回来,天哥忙什么呢?”飞鸿应付自如的接茬。
洪震天笑盈盈的回答:“我能忙什么,天天就是吃吃喝喝呗,这会儿和李少、王少他们在大富豪玩牌呢,江少要不要也过来摸两把?”
“算了吧,刚下飞机有点累。”飞鸿提了口气道:“对了天哥,我听说你们公司总部楼内部要粉刷,我一个朋友刚好是干这行的,要不你便宜我得了。”
“总部楼粉刷?”洪震天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是是是,确实有这个事儿,刚刚我还犯愁上哪找这样的能工巧匠呢,江少真是瞌睡送枕头的贵人啊,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让朋友过来看看?”
飞鸿看了我一眼,很自然的说道:“最近两三天吧,到时候我让他主动联系你。”
洪震天很会聊天的又道:“哎呀,太感谢江少的雪中送炭了,明晚上我组个局,咱们好好的热闹哦不是,探讨一下,您看方便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是既好笑又感慨,这就是权利带来的便利,洪震天明明什么都不需要,或者说他本应该处于绝对强势的位置,而就因为对方是飞鸿,明明血亏无比,他还非得装出来好像捡着天大便宜的样子。
“再说吧,应该没什么安排。”飞鸿近乎敷衍的哼了一声,两人狗扯羊皮的闲唠几句后结束了通话。
等飞鸿打完电话,我深呼吸两口,也拨通老凳子的号码:“你进来一趟,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
向来只会说“是”、“知道了”的老凳子,此刻却破天荒的沉默几秒后,沉声道:“老板,我不想带人误入歧途,你不要勉强我,可以吗”
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