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中,我们抵达高速路口。
结果到地方以后,哥几个都有点傻眼,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状况,几个收费口外都堵着一溜汽车长龙。
董咚咚横着眉头扫视一眼骂咧:“麻痹的,应该把庞琦那个小杂碎带过来的,这特么上哪找他爹去啊,要不我回去再抓庞琦一趟吧大哥?”
“来不及了。”我舔舐几下嘴唇上的干皮,昂头再次打量几眼,沉声道:“目标应该在等他儿子过来,你们几个把视线都放在匝道的车上,我下去溜达一圈,对方肯定认识我,瞧见我的本能反应是跑,看清楚哪台车要起步,直接给我拦下来。”
“明白!”
“知道了大哥。”
哥仨对视一眼,齐齐出声回应。
长舒一口气后,我拽下来脸上的口罩,点起一支烟从车里跳下去,随即遛弯似的奔着匝道旁停着的几台打双闪的私家车走去。
每路过一辆车时候,我都故意趴到车子的窗户玻璃处往里张望。
走到一台黑色帕萨特轿车跟前,我再次抻脖把脸贴向其中驾驶位的车窗玻璃上。
一个年轻小伙降下来玻璃,虎着脸咒骂:“看什么看,有病吧。”
“吱嘎!”
就在这时候,停在他前面的另外一台白色马自达猛然打火起步。
“昂!”
一阵马达咆哮的声音泛起,董咚咚开着它那台没有手续的“老款捷达”横冲直撞的怼向马自达的车尾。
马自达车内的司机朝着右侧猛打方向盘,想要避开,捷达的车头已经硬生生的怼了上去。
巨大的冲击力将马自达轿车撞的一下子磕在旁边的护栏上,荡起一阵塑料壳子,车也瞬间憋灭了火。
起初我还疑惑会不会认错人,可当隔着车窗玻璃,看到马自达车内大概有三四个人抄起铁棍、片砍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断定,目标就在这台车内。
“不用给丫对白,堵死在车里!”大壮率先从车里跳下来,一个小加速蹿上车前脸,随后两手紧握片砍奔着前挡风玻璃猛砸下去。
董咚咚和姜铭也拎着片砍冲下来,一左一右拽开两边的车门,没轻没重的往车内连刺几下,完全不给里头人出来的机会。
“嘭!嘭!”
另外一边,踩在前机盖子上的大壮,端刀闷凿几下过后,本就被撞出几条裂缝的前挡风玻璃不堪重负“呼啦”一下随开,大壮横着脸攥刀往里面猛杵。
车内的惨叫声连成一片,不远处一些准备进收费口的司机纷纷下车观望瞧热闹。
我若无其事的走到一边,点燃一支烟,眯缝眼睛静静打量眼前的一切。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大壮单手握刀,透过支离破碎的前挡风玻璃指向车内厉喝:“曹尼玛得庞国宾,自己像个爷们似的往出爬,别连累其他人!”
“服了兄弟,我服了。”车内马上传出一道男声。
董咚咚一拽副驾驶车内,将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男人从车内粗暴的薅拽出来。
“没鸡八你们事儿,脑袋插裤裆里数腿毛!”姜铭持刀指向车内的其他人。
“庞国宾,昨晚上车站发生了点啥,你心里有数吧。”董咚咚刀尖戳在中年的胸脯上,扬眉轻笑:“咱都简单利索点,差点出事的人是我们亲大哥,你麻溜说出来我们想听的,完事大家各走各的道。”
“是老徐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动手那伙人我不是很熟悉,只知道领头的叫文海。”中年颤颤巍巍的回应:“我这会儿出市区就是准备去见文海。”
“老徐是谁?”董咚咚低下去脑袋。
中年的声音也变得低了几个分贝:“老徐是”
“想好还有啥要补充的没?”董咚咚掏出他儿子的手机,拨动几下屏幕狞笑:“庞琦可还在我家里做客呢,你别回头撒谎,连累自己儿子吃苦受罪。”
“没了。”中年拨浪鼓似的摇头,想了想后,又马上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道:“文海在这地方,照着地址可以找到他们,我求求你们别难为我儿子,他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也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瞅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我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
或许这就是父和子的区别吧,儿子可以轻而易举、随时随地的卖爹,挥霍无度的索取,而老子就算在外人面前不是个玩意儿,可面对自己血脉时候,永远都是挡在最前面的那扇门板。
这时候,大壮从马自达的机盖子上跳下来,拽开他们那台“捷达”的后车门,抱出来一杆“五连发”,枪口朝下,冷冰冰的开口:“你说你工作不错,家里收入也不低,咋特么就不知道干点人该干的事儿呢,送你颗子弹涨教训,敢跟人瞎逼逼,我指定还得送你两颗子弹!”
“嘣!”
话音还未落地,大壮已然叩响扳机。
中年的左大腿处瞬间腾起一阵血雾,他整个人疼的直接“嗷嗷”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