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花酒去啊,我请客。”钱龙像个二傻子似的凑过来脑袋,打了个响指道:“走走走,来的路上我看到有家叫水云间的场子,门口站好几个漂亮姑娘呢,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里头绝对充满了艺术气息。”
“艺术你爹个哨子,会写那俩字不?别特么添乱,他俩唠的你能听明白是咋地。”我一把揪住钱龙的耳根子,努努嘴道:“来,跟爸爸上车,爸爸有好多心里话想跟你沟通沟通。”
就这样,我们从货运站门前分开,白帝和地藏两尊杀神驱车离去,我们剩下人则分坐不同车辆回府。
我、钱龙和朱文的那个左膀右臂小东一台车,一边摆弄方向盘,钱龙一边不满的哼唧:“这待遇真是天壤之别昂,老子搁鄂省时候,全是被人给我当司机、开车门,咋刚一回来,级别就蹭蹭蹭的往下降呢。”
我笑盈盈的斜视钱龙:“说的好像你在我这儿啥时候有过级别似的。”
“哈哈哈,王总快人快语。”坐在后排的小东哈哈大笑。
“东哥,你变了昂,咱回来前你可给我老干爹保证过,铁定死死站在我这边,这咋连接风宴都还没吃上,你已经转移了阵营。”钱龙豁着没牙的大嘴哼哧两下,随即看了我一眼,恢复正经:“朗哥,我跟你正儿八经的介绍一下,这是东哥,宋小东,算得上老头儿手底下的中流砥柱,不光手脚功夫咔咔的,做生意这块也是倍儿牛叉。”
宋小东尴尬的缩了缩脖颈:“快别捧我了,想干啥你直说吧,王总你是真不知道,你这兄弟绝对是魔星转世,我俩出门前,老董事长唯恐他回来没面子,特意给拨了一台迈巴赫,结果还没离开鄂省,就因为他喝醉酒跟陪嗨妹吹牛批,车子租给人家回家过年了,我又不好意思告诉老董事长,又找人给送了一台奔驰。”
我眨眨眼笑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是从韶关坐绿皮车来的yang城。”宋小东哭笑不得道:“两台车搭进去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饥荒,腊月二十六出的门,今下午刚刚到yang城,这一路上但凡路过洗浴我们就没消停过,他最狠的记录是一下午换了七家洗浴中心,七家啊王总,我都怀疑他的前列腺可能是铝合金做的。”
“你别说这话啊,我玩你闲着没?”钱龙老脸一红,挺不好意思的辩解:“再说主要不是媚儿又怀孕了嘛,我过剩的多巴胺总得有个释放的地方吧,没听医生说嘛,我的伤不能憋着,得合理的排解。”
宋小东无语的干笑:“哥,您确定自己合理吗?”
“东哥,他有毒,往后尽可能离他远点,你这都不算啥,在枯家窑时候,他约着乐子、疯子一块跑夜场捡尸,结果乐子、疯子全都中标,光是尖锐湿疣治了半个来月,他却屁事没有。”我忍俊不禁的调侃。
钱龙脸上露出一抹宛如菊花绽放的笑容:“主要小哥的身体素质杠杠滴。”
“你家老爷子啥时候能过来?不是说要整个什么收子仪式吗?”闲扯一会儿后,我朝着钱龙笑问。
钱龙想了想后回答:“他还得过阵子,最近身体又不是太美妙,话说咱家和高氏集团、辉煌公司现在打到哪种程度了?我看乐子和那个叫阿彪的小孩儿浑身挂彩,疯子也进去顶嘴了?”
“明刀明枪的干怕是有难度,现在就是拼人脉和证物。”我吐了口浊气道:“高利松基本出局,年三十晚上的特大斗殴案,加上唐欢的去世,足够他喝两壶,他要是不服气,还可以再怼他一波,辉煌公司不太好整,李倬禹说穿了其实没多大事儿,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高利松破罐子破摔,直接把所有事全揽自己身上,完事解放出李倬禹跟咱们对弈。”
钱龙大大咧咧的撇嘴:“李倬禹算个球,打他,他还能有脾气是咋地!”
“嗡嗡嗡”
说话的空当,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是丁凡凡的号码,我马上接起:“诶凡哥。”
“我得到一个很可靠的消息,辉煌公司在四处兜售自己的产业。”丁凡凡声音压的很低:“感觉他们好像是在为退出yang城做准备。”
我迷惑的打断:“等等,你确定是辉煌公司不是高氏集团?”
“确定!”丁凡凡沉声道:“今晚上他们公司一个明面上的经理宴请了很多宾客,其中有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刚刚跟我通电话说,辉煌公司变卖产业已经好几天了,只是今晚上才把消息露出来,目前已知的,辉煌公司好像就剩下一座建材市场和两家原料供应公司。”
我揉搓着下巴颏喃喃:“辉煌玩的这是哪一招?准备放弃李倬禹了吗?”
“具体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你自己多操点心吧。”丁凡凡沉吟一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李倬禹在回笼资金,赞助高氏集团,然后将自己转到暗地里。”
我摇摇脑袋道:“李倬禹没那么伟大,辉煌能够立足,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思和财力物力,况且现在敖辉就在yang城,他说了也不算,最近市里、省里有什么大动作吗?”
丁凡凡思索几秒后道:“除了年后鹏城那边可能要建一个大型工业园外,好像没什么别的大动作了。”
“鹏城搞工业园?凡哥你帮我盯紧一下,看看辉煌公司会不会朝鹏城转移。”我揪了揪鼻头叮嘱:“另外有别的动向,也记得马上通知我,事出蹊跷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挂断电话后,我惴惴不安的望向车窗外,陷入了遐想当中,最近一段时间,我只是在逼迫高氏集团,结果现在辉煌公司反而让步,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敖辉到底在玩什么?甘心让出yang城?”我自言自语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