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着火了,火烧的特别旺,稍有不慎我可能会荡然无存。”我实话实说道:“现在跟着我,等于拿命赌,刚刚我朋友也说了,我赌赢的几率很低很低。”
他走到我面前开口:“大哥,你耍钱吗?玩不玩牌?”
“玩过,但是很不喜欢。”我迷惑的回答。
他提我点上一支烟,塞到我嘴边道:“咱们就拿斗地主打比方,手握王炸、四个二就一定稳了吗?在我看来,只要是赌,甭管胜算有多大,都有可能输,也不管败率有多高,都有可能赢,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底牌,但我相信一个敢孤注一掷的人,就算是输,也绝对输的霸气绝伦!”
“嗡嗡嗡”
这个时候,我电话再次响起,看到居然是王者商会赵成虎的号码,我深呼吸两口接起:“嘿,三哥吉祥。”
“还知道说俏皮话证明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找你不容易啊,害的我托了不少关系。”电话那头传来赵成虎特有的霸气男低音:“怎么样,需要三哥帮下忙吗?不为别的,我就怕你堂哥的哭哭啼啼,也害怕念夏以后寒暑假没有了撒欢耍泼的地方,还因为你师父是我兄弟!”
我红着眼睛低吼:“不用,脊梁骨没有塌,我还是个老爷们。”
“只要你吱声,我保你头狼全员毫发无损的撤出海外。”赵成虎关切道:“兄弟啊,我虚长你几岁,看的可能比你更清楚一些,你现在的这种状况基本没有扭转乾坤的优势,但你只要舍得,肯把家和兄弟先带走,将来载誉归来、东山再起不是什么难事。”
我嘬了口烟,挤出一抹笑容:“三哥,你还记得咱俩的约定不?我开十号店的时候,你会亲自过来给我剪彩?”
“记得啊,怎么打算来海外开分店啊,我举双手双脚的欢迎。”赵成虎微微一愣,哈哈大笑的替我找台阶下:“小兄弟,男人就得这样,不争一朝一夕;不恋一城一池,来科国吧,这地方虽然不大,但足够王者、头狼两家折腾。”
我心底骤然间变得暖烘烘的,不论赵成虎是出于谁的恳求,他愿意在这种时候对我们收留,甚至还大度的给我们让出一半发展地界,这种恩情足够我刻骨铭心。
我抹擦一下温热的眼眶,声音干哑道:“等十号店开业时候,我想跟三哥不醉不休。”
赵成虎立时间诧异的出声:“怎么?你不想走?”
“我要争一城一池,死守一砖一瓦!”我喘着粗气道:“如果这次败走,我想我可能没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唉”赵成虎叹息一声,不知道朝着电话那头的谁在说话:“你们听到了吧,这孩子跟我不同,跟你们每个人都不同。”
很快,听筒中传来我堂哥陈花椒带着哭腔的厉喝:“王朗,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老子接你去,什么特么一砖一瓦,你要是出事,咱们老王家还有砖瓦吗,你指望谁给我和你爸养老送终”
“傻徒弟,听人劝吃饱饭,先走,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师父林昆的声音同时响起。
“哥、师父、三哥,对不住啦,这把我谁都不听,只听自己。”我眼眶含泪的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昂起脑袋,竭力不让泪水蔓延出来。
赵雷孟从旁边递给我一张卫生纸:“大哥”
“真特么了解我,你咋知道我要擤鼻涕呢。”我偏着脑袋接过去纸,低头使劲擤了把鼻涕,同时用袖口拭去控制不住的眼泪。
赵雷孟小心翼翼的呢喃:“大哥,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经历什么,但是我觉得那么多人劝你,肯定不会害你,我的老班长说过,避其锐气是为了击其惰归”
“本就锋芒毕露何须藏锋守拙。”我挤出一抹笑容岔开话题:“饿了,带我常常你们这边的特色美食吧。”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性格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经过社会各种人情世故的洗礼慢慢形成的,但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有一个特质,我想要的玩具,哪怕我爸一顿暴打也照样得拿到手,我不想放下的,哪怕旁人说只是一堆烂泥,我也照样视若珍宝的揽在怀里。
赵成虎也好,叶小九也罢,他们都希望我暂避风头,日后东山再起,可我始终认为自己的东山没有坍塌,为什么非要再重启。
时间如水,转眼间来到第二天的傍晚,我和赵雷孟正趴在一家“羊棒骨”火锅店里大快朵颐的时候,何祖山的电话打进了我手机:“八里镇人民公社狗肉馆,詹俊一个小时后会到,随行的大概有五六个人,有几个还是他从yang城带来的朋友。”
我嘬了嘬手指头上的油渍轻问:“你过去没?”
何祖山深呼吸一口粗气道:“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一直都想跟我婆娘离婚,只是狠不下心,这次你给了他们娘俩一栋房,还帮我大哥找到了工作,我也算彻底安下心,今晚之后我会永久性失联,因为詹俊背后的大人物肯定不会放过我,希望你履行承诺,不论成败,都不要难为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