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几个家伙同时一愣,先看了眼倒地血流不止的同伙,接着怔怔望向我们,我们几双眼睛互相对视,而那些准备往外跑的男男女女则吓得尖叫着冲进两边房间,瞬间空出来一条四五米长的真空地带。
“马德,不是巡捕,拼了!”有人嘶吼一声,直接从腰后掏出手枪。
洪莲一把按住我脑袋往下一压,抻手从腰后摸出一把银色手枪,朝对面“嘣,嘣”点射几下。
反应稍慢半拍的孟胜乐、姜林立即半蹲半趴架枪,然后毫不犹豫的叩响扳机。
随着几声惨叫泛起,对面的几个混蛋顷刻间倒下一多半,剩下两三个家伙迅速退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几个中枪没死的亡命徒痛苦的蠕动身体发生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
李俊峰、孟胜乐和姜林踮着脚尖慢慢挪动到对方躲进去的那间小屋门口,哥仨先是比划几个我看不懂的手势,接着眼神交流几秒钟。
李俊峰点点脑袋,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抬腿“咣”的一脚踹在门板上,身体顺势往后一倒,原地滚了几圈,姜林和孟胜乐立即一左一右堵到门口,配合默契的同时举枪朝着屋内“嘣、嘣”连续扣动扳机。
“啊!”
“啊!”
屋子里几道此起彼伏的惨嚎声泛起。
孟胜乐脸上青筋乍现,粗声粗气的咒骂:“麻了个哔,想活着的把枪举脑袋上,给我跪着爬出来!”
半分钟不到,两个身上遍布血污的青年双手高举“五连发”,跪着从房内蠕动出来。
“你没事吧?”洪莲抓着我的衣领提起来,关心的问了一嘴。
我颇为无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嘟囔:“姐啊,能不能给我点面子,这点小麻烦没问题的。”
洪莲白楞我一眼,拔腿就朝前方走去:“面子没有命重要。”
我很快也走到哥几个跟前,先数了数之前中枪倒地的家伙,又看了眼屋内已经没了声息的另外一个家伙,算上此刻跪在我们脚边的俩混蛋,刚好八个人,不多也不少。
“全在这儿吧?”我深呼吸一口气问洪莲。
洪莲也迅速打量几眼,点点脑袋确认:“嗯。”
“同样是玩枪的,知道自己为啥怂不?”姜林拍着一个小伙的脑门嘲讽:“因为你们是拿钱的,我们是赌命的,没特么这点魄力,还出来装什么高级战犯,操!”
我吐了口唾沫,盯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光头青年出声:“你们全是给人办事的,我不想难为谁,也希望你们能够好好配合我,我就问一遍,昨天搁五菱宏光车里开枪的人都有谁?”
两个跪在我脚跟前的青年,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吱声。
“嗤!”
旁边的李俊峰直接掏出一把折叠匕首,直挺挺扎在其中一个肩胛骨上,咬牙切齿的咆哮:“还特么跟我整义结金兰那一套是吧,行,我赐你们个义薄云天的机会!”
看到同伴被扎,左边胸口纹了一溜英文字母的小伙马上指向旁边留着短发头的同伴,又指了指屋内那个已经毙命的开口:“是他开的枪,还有屋里躺下的那个也开过枪。”
我抬腿“咣”的一脚踹在短发头的青年胸口,朝着孟胜乐和李俊峰摆手:“把他手指头全给我撅折,舌头拔了!”
孟胜乐和姜林直接按到那小子,李俊峰走到跟前,掰着青年的大拇指朝反方向用力一按。
“咔擦”
“啊!”一阵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伴随着小伙的嚎叫同时泛起。
我又看向那个胸口纹字母很是配合的青年笑问:“谁是带队的?”
“他是。”青年指了指不远处中枪倒地的一个黑瘦中年道。
我邪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起身走到那个黑瘦中年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怎么称呼?”
黑瘦中年模样长得很平常,但是眸子里散发着那股子凶狠劲,感觉应该不是个俗物,他捂着潺潺冒血的胸口,吭哧带喘的咒骂:“王朗,你不用狂,有本事直接干掉我”
“嘭!”
我抬腿一脚踏在他脸上,就像踩灭烟蒂似的用力碾了几下,不屑的冷笑:“你特么连句对白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一个回合就让我的人捶跪下,还耍个鸡毛脾气,知道昨天被你们枪嘣的是谁吗?他叫白老七,是我哥,他走前说过一句话,因果循环,该来的躲不掉,昨天他就是这么被你们拿下的,今天你用同样的方式还给了他,到下面以后,看到我七哥记得跪着给他赔礼道歉,乐子,把枪给我,我送他上路!”
“嘣!”
我这边话音未落,站在我旁边的洪莲突然叩响手中银枪的扳机,随即轻飘飘的看了眼我摆手:“不用谢。”
“你”我皱了皱眉头。
“这里面太闷了,我先上去等你们。”洪莲高冷的抖了抖自己风衣,踩着高跟鞋“哒哒”朝出口走去。
我知道洪莲是不想让我双手沾染血迹,转动两下脖颈,走到很配合的那个小伙跟前狞笑:“来兄弟,给你们上家去个电话,就说你们集体被端。”
小伙颤颤巍巍的狂点脑袋:“好,我马上打。”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一道用变声器的娃娃音:“怎么了阿豹?”
青年看了我一眼,咬着嘴皮回答:“几分钟前,我们被王朗的人连锅端掉”
我弯腰朝着电话冷笑道:“你是他们上家吧,甭管你什么身份,我的想法是咱们的事咱们处理,你如果希望天弃俩字被公布于众,被大众知晓,那你随意,如果你不想,抓紧时间过来替我扫尾,就这样吧!”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几秒钟后,直接挂断了手机。
“疯子,检查一下现场,监控什么的全都处理干净。”我吐了口浊气,掏出手机拨通卢的号码:“把你们吃早饭的地方给我发过来,另外给我盯紧洛叶,不能让他离开你和钱龙的视线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