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征穿件深灰色的长款棉服,脸上还捂着大口罩,眼角处隐约可以看到之前被我爆锤过的淤青,表情冷冽的扫视我们一桌人。
“哎呀,马哥来啦!”我站起身,虚情假意的打了声招呼,随即朝着旁边哥几个骂咧:“一个个嘴巴都折了,不知道喊人呐。”
“马哥好”
“呵呵,马哥吉祥。”
张星宇、王鑫龙、周智有气无力的蠕动两下嘴角,钱龙更绝,完全像是没看见一般,低着脑袋继续“吭哧吭哧”的往嘴里塞肉。
马征杵在门口,吊着眼珠子,恶狠狠的注视我:“王朗,我没时间跟你玩花样,直接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盼的事情到底怎么才能解决!”
“外面怪冷的吧,先坐下喝口热水。”我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子,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道:“马哥,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以前我尊敬你、捧着你,是因为想从你身上图点啥,结果给你当牛做马的干了这么久,你是丝毫没有要回馈我的意思,可现在我不捧了,咱们也算两清了,对吧?所以你现在跟我对话的时候,最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分贝,不然容易给自己整没影儿,坐!”
马征顿了顿,脸颊上的肌肉猛烈抽搐两下,心有不甘的坐到我旁边的位置。
见他老老实实的听任我摆布,我会心一笑努努嘴道:“马哥,还是我电话跟你说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
马征摘下来脸上的口罩,表情认真的出声:“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比以前了,我爸也马上快要退休,太困难的事情我根本没可能帮你做”
“征哥,吃肉!”钱龙埋汰巴列的从自己碗里夹起来一块肥肉片递到马征面前的餐盘里,横着眉头道:“你不会看不起我或者嫌弃吧?”
马征吐了口浊气,敢怒不敢言的皱眉回应:“我来时候吃过饭了,谢谢。”
我冲钱龙摆摆手,歪脖问马征:“马哥,你想多啦,我没准备用你家的关系帮我干啥,这把就是单纯需要你,今天中午咱俩和平分手以后,是不是有个留山羊胡的狗篮子找过你,并且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比如让你出手对付我,或者跟你联合整我这类的话?”
“你跟踪我?”马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看你,堂堂的世家公子哥,怎么一点城府没有呢,我犯得上跟踪你嘛,我朋友恰巧看到而已。”我百无聊赖的掰着几片老蒜,慢悠悠的出声:“我意思是,既然有人找你,你就跟他合作一把,但是怎么对付我,你得让我提前知道,你觉得ok不ok?”
马征的反应不算太慢,马上眯眼发问:“你要整那个人?”
“不该知道的别瞎问。”钱龙闷着脑袋,将碗里的肉和菜两下赶进嘴里,随即抹擦一下嘴巴冷哼:“涉嫌杀人的事儿可不小,别惹我们不耐烦,给你玩招玉石俱焚,到时候你这块美玉,哭都哭不出来。”
马征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微微点头道:“可以,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是给对方再次制造主动接近你的理由呗。”我摸了摸后脑勺,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抻到马征面前:“马哥,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笑纳!”
“不用了,我不缺钱。”马征迷瞪的摆摆手拒绝。
“待会你会用上的,这年头医药费挺贵,能不走医保尽量自费。”我执意把钱塞到他口袋,站起身子道:“还有个事儿,咱俩从相识到散场,我没少在你身上投资,回去以后自己拢个数哈。”
说完以后,我拽开门就朝门外走去。
“曹尼玛得,跪下!”
“马勒戈壁,纨绔子弟是吧,今晚上我让你感受一把什么叫咱们工人有力量”
随着包房门缓缓合上,屋子里瞬间爆发出钱龙、王鑫龙歇斯底里的咆哮、马征惊恐的喊叫、以及噼里啪啦碗碟打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