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男和连城简单交涉几句后,就关门离去。
等到屋里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我马上开腔:“城哥,我是冤枉的。”
“我知道,事情大概过程已经听小宇说过了。”连城点点脑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两支,自己叼起一支,递给我一支,长吁一口气道:“现在的问题是周德没了,根本没有人能够证明你清白,再者鞋帽厂家属楼附近的所有摄像头全部损坏,究竟发生过什么全靠一大群目击证人口述,你们抢车是事实。”
我咽下去想要辩解的话,张了张嘴巴又问:“我师父没事吧?”
“小宇说只是一点轻伤,他应该也在替你想办法。”连城抽了口烟道:“这种事情不能耽搁,越快解决麻烦越少,拖得太久,保不齐对方又会耍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我的意思是等人救不如先自救。”
我咬着烟嘴苦笑:“怎么自救,你没发现现在的所有证据全都戳向我和死了的周德,对方那群狗篮子恨不得一口把我们全吞下,呵呵”
连城搓动双手道:“我刚刚看过几个目击证人的笔录,他们说的都只是周德抢车,加上车内方向盘和档把的指纹也都只有周德的,你确实没有抢车更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举动,那就把事情全都推到周德身上吧,他已经没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别让他没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意思是让我承认?”我拧皱眉头:“城哥,我觉得”
“先你觉得给我咽回去,我问你,不承认你还有别的辙吗?”连城耸肩反问:“承认事实真相,把自己同样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上,就说你也是被周德暴力挟持的,至于周德的死因,我打听的很清楚是内脏所损,这种症状可以是外力也可以是长年累月积压的旧疾,我可以帮忙改掉,最重要的是戴罪立功,想毁你的人说是车里有三百万现金,自掏腰包把钱还上。”
我深呼吸两口低吼:“城哥,周德是因为救我才没得,你让我现在把屎盆子扣他身上,合适吗?将来我怎么面对其他兄弟,大家挺我一把,名誉没捞上,还换个黑锅,这特么”
“什么他妈叫合适?你告诉我!这次的事情解决不明白,你还有将来吗!”连城愤怒的指着我胸脯训斥:“你活着,并且活的久一点,才不枉费周德豁出去命救你一遭,你为了所谓的仁义,自己给自己玩进去,周德不白死了吗,真等到坐在铁栅栏里,望着巴掌大的天,然后憋屈到死,这就是你口中的合适吗!”
我被连城的雷霆之怒一下子搞得更加心烦意乱,磕巴的应声:“我我”
“小朗啊,在g西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得狠,狠到同行望尘莫及,狠到对方咬牙切齿,你才有可能平步青云!”连城吐了口浊气道:“就比如今天的事情,如果你卯足劲掉头跑,把小宇和周德留给对方,你特么是不是就可以坐在我的位置上,替他们想招!”
连城又点上一支烟,塞到我嘴唇边,压低声音道:“想想吧,现在还有时间以招破招,对方的注意力全在你师父身上,根本无暇多顾及你,可如果让对方腾出来时间,再继续施压,随随便便挖你几件旧案子,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活。”
我“吧嗒吧嗒”裹着烟卷,尽可能让自己脑子清晰一点。
“事情全部推到周德身上,剩下的我可以想招。”连城咬着牙道:“但是这证词必须得由你说,旁人谁也没办法帮忙,至于动机、经过什么的,你随意发挥吧,死无对证现在就是你最大的的。”
我抬起套着铁铐的双手,用力抹擦一下脸颊,艰难的点点脑袋。
连城抬手看了眼腕表,随即冷着脸道:“从现在开始计时,两个小时以后,你主动要求澄清事实真相,剩下的我会安排好,记住最少两个小时以后,这期间我需要做点别的安排,卸下你身上有的没的负担,先跳出坑,才有可能给你的对手挖坑,你自己都搁坑里爬出来,还怎么奢望其他。”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
跟连城分开以后,我再次被带回刚刚的问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