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昂头扫视一眼众人问:“不知道分配比例大家是否满意?”
“我们没意见。”张星宇率先表态。
正中也抬头吭气:“我也接受。”
只剩下苏泰耷拉着脑袋没有作声,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苏泰艰难的蠕动嘴角:“我也赞成。”
“哦了,那就开始正席吧。”连城昂头一笑,搂住正中肩膀道:“今晚上必须不醉不归昂,别给我找任何借口,老子知道你请假了的。”
苏泰站起来,耷拉着一张鞋拔子脸,挤出个好像死了老板似的丧笑:“你们吃,我还有有事就先告辞。”
连城吹了口气,目光如疾电一般凝视过去:“怎么苏老,初次见面就不给敬酒的机会啊?”
“不是,我最近身体不太舒坦。”苏泰赶紧摆手。
“诶,苏老既然不舒服就算了。”正中好像很烦苏泰,拽住他胳膊,摇摇脑袋,连城这才撇撇嘴道:“行吧,那咱们就下次再约吧苏老。”
苏泰领着石蕊就朝门外走去。
我“豁”的一下站起来,开始发难:“泰叔啊,走之前是不是得让小老婶儿给我把账先清一下?”
“什么账!”苏泰怒不可遏的瞪向我。
这老东西憋屈了一晚上,收益好端端少了百分之三已经够让他懊恼,整屋子又全是他惹不起或者说持平的存在,此刻好不容易碰上我这个发泄口,总算有了他一展男人雄风的平台。
我指了指躲在苏泰背后的石蕊微笑:“啥账,她知道,我这个人好说话,该我的还给我,屁事儿不会有,你俩要是真能结婚,我哪怕贷款也得给你们随个三五百万的份子,但在这之前她欠我一分都不行。”
苏泰梗脖厉喝:“王朗,不要太狂!你是不是真觉得扳倒了栾矮子,你就能在这里,一手遮天,我告诉你没戏,今天我就站在这儿,你碰小蕊一指头试试”
“嘭!”
他话没说完,坐在主位上的连城抄起面前的茶杯直接甩了出去。
茶杯砸在包房的玻璃门上,直接干出来几条蜘蛛网似的裂缝,苏泰和石蕊愣在原地,表情诧异的同时张大嘴巴。
房门“咣”的一下被推开,周德、刘祥飞率先冲了进来,接着王嘉顺也领着个刘冰的马仔快步跑进来,见到这幅画面,一时间谁也没有吭气。
“他狂怎么啦!我准许的!”连城双目瞪圆,手指苏泰:“你特么给我记住了,我保王朗一世轻狂,不惧世态炎凉!”
正中滴溜溜把玩着水杯,轻声细语的喃喃:“王朗是连城的兄弟,连城跟我拜过把子。”
“正中,犯不上这样吧?”苏泰深呼吸两口气道:“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解决可以不?”
正中像是没听到一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道:“今天晚上财政的老赵、地税的老杜、交通的老韩和一大堆你熟悉的面孔都在这层楼,你要脸就准备时间把问题处理明白,不然待会他们跑过来凑热闹,那乐子可就真大了。”
苏泰胸口剧烈起伏继续,暴躁的一把将石蕊推到前面臭骂:“该他多少钱,马上还出来!我在楼下等你。”
石蕊一下子慌了,哭爹喊娘的薅拽苏泰的胳膊哀求:“老苏、老苏,你不能不管我啊。”
“苏老啊,初次见面,按理说我不该发脾气,可你偏偏踩着我软肋了。”连城拖开椅子从位置上走出来,抓起桌上的一整瓶“五粮液”递到苏泰面前:“为了保证咱们以后的合作不伤和气,这杯酒你干完,明天我还在这间屋里设宴给你赔不是。”
“我如果喝不完呢?”苏泰红着眼睛反问。
“喝不完就拉倒呗,我难道还能把你脑袋割下来灌进去啊。”连城攥着酒瓶晃了晃,浅笑道:“苏老,你别看我岁数没你大,但是经历真不一定比你差,我走社会这么久,得出来一个结论,百分之八十的人喜欢把无知当成个性,把一时之勇当成无所畏惧,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深知落魄时候就得缩头,你说你是那百分之二十呢,还是百分之八十?”
苏泰牙齿咬的“吱嘎”作响,半晌之后一把接过酒瓶,仰脖就往嘴里倒。
喝了差不多小一半时候,苏泰“哇”的一声呕了出来,佝偻着身子拽开门狼狈离去。
“老苏,老苏,你不能丢下我啊”石蕊惊恐的尖叫,只不过被周德给硬挡在了屋里,最后吓得蹲在地上,将自己手包里的东西“呼啦”一下全倒在地上,哭撇撇的哀求:“王总,我保证会把欠你的全还清楚,您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周德凶神恶煞一般呵斥:“闭了,让特么你说话时候再出声!再呼喊肋巴条子给你撅下来!”
“醉驾往往最重要造成交通事故,真是可惜了啊。”连城摇摇脑袋,回头朝着刘冰道:“他那百分之五还是拿出来给另外几间包房里的朋友吧,人家大晚上跑一趟,如果全都饿着肚子回去,你往后可能会寸步难行。”
正中慢条斯理的补充一句:“吃是一定要吃的,但千万不能吃太饱,一升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的例子太多了。”
“啊?”刘冰迟疑几秒钟,很快反应过来,拔腿就朝门外走去。
等刘冰跑到门口时候,连城又慢悠悠的重复一句:“醉驾出事的几率太高了,可惜了,真是太可惜。”
刘冰顿了顿,会意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我明白城哥。”
“唉,真是瘦死了骆驼养肥了马,这个刘冰,他中哥没事你得多敲打,行啦,正事谈完,咱们开喝吧。”连城摆摆手,招呼我和正中、张星宇,同时朝着周德努嘴道:“把这位小老婶儿先带出去吧,你们的事儿晚点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