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宇哥!”院外传来大壮的回应声,透过坍塌的院墙,我看到外面人影幢幢,最起码还得有十多号兄弟。
眼瞅着栾子雄已经干出去十几米远,地藏原地一记小加速,后发先至撵上他,从后面薅住他头发,往下一压,膝盖“嘣”的磕在他尾骨上,直接将人给撂趴下,戏谑的冷笑:“身法挺利索啊。”
几分钟后,栾子雄一伙人整齐的从笼子前跪成一排。
张星宇寒着脸,踱步走到跟前,指了指我的方向开口:“铁笼钥匙呢?”
“我扔啦,有本事打死我。”栾子雄瞪着通红的眼睛,不服气的低吼:“我告诉你们这群吊毛,我叔父是栾矮子,你们可以在整个防城港打听一下,敢碰我一指头,我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哦?”钱龙眨动两下眼睛,像是在思索,就在栾子雄刚刚松口气的时候,他猝不及防的抱起枪托“咣”的一下砸在狗日的下巴颏上,指了指栾子雄前胸纹着的“关公踩龙”刺青,呲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厉喝:“你爹个我的,身上画幅六小龄童扛泥鳅,你就感觉自己不是一般人了呗。”
栾子雄低头咳嗽两下,吐出来几颗带血的槽牙,脸色从张狂变得诧异,接着又从诧异变得惊恐,事情发展这一步,这个傻篮子似乎才明白过来,面前的这群狂徒压根不惧怕他所谓的“叔父”。
“呵呵,你叔叔就算是天王老子,这把你也必须折。”钱龙枪口冲下,顶在栾子雄脑门上,语气森冷的出声:“临走时候,我送你一句话,水蛇才怕涨潮,真龙不惧水浅,都说猛龙过江好汉难当,那是他们不知道何为头狼!”
“皇上,别开枪”
看到这架势,唯恐钱龙头脑一热犯浑,我急忙叫嚷。
“哒哒”
可还是晚了半步,钱龙手里的火器已然响起,栾子雄额头爆起一团血雾,满眼不可思议的侧身倒地,随即身体痉挛似的抽动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干挺栾子雄以后,钱龙将手中的微冲递给旁边的王嘉顺,从地上捡起来半截砖头,照着铁笼上的锁头“咣咣”猛砸,边砸边呢喃:“我这一辈子就活俩字,王朗!你在,我光芒四射,你损,我马放南山!”
盯着钱龙认真的侧脸,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时泛起,抽了口气呢喃:“傻狍子,那小子在本地的能量不一般,我怕你闯祸啊。”
“你都被人嚯嚯死了,我还在乎个闯祸。”钱龙闷着脑袋回应一句。
“祸?我们这一路走来何时不是祸福相依,何时不是跌跌撞撞,敢犯我头狼,那就把他的靠山连根拔起!”张星宇揪了揪鼻头,也捡起来半截砖头跟钱龙一块“叮叮当当”的猛砸铁笼上的锁子。
盯着面前的一文一武,我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稚童一般,没出息的哽咽。
几分钟后,我终于重获自由,艰难的从笼子里爬出来。
将近两天滴水未进,加上这群狗渣非人的折磨,我身体其实已经透支到极限,刚打算舒展一下,挺直腰杆,突兀间一阵天旋地转,不受控制的朝前倾倒。
王嘉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声音沙哑的呢喃:“哥,你受苦了,我背你。”
“兔崽子,我们都来啦,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办。”
“朗舅,面子我们帮你找回来,你护了大家这么久,这回换我们来守你。”
黑哥和苏伟康一左一右拖住我后背,将我搀上王嘉顺的后背。
趴在王嘉顺的背上,那种久违的温暖瞬间席卷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我紧咬着嘴皮,强制自己控制住情绪。
“你们这里头除了死的那个,谁还说了算?”张星宇双手后背,俯视栾子雄的那群马仔。
几人满脸血渍的小青年齐刷刷的望向一个染着满脑袋紫色头发,长得像只大头耗子似的小伙。
“把他给我弄上车。”张星宇指了指紫色头发的小伙回头朝刘祥飞、周德摆手。
“大哥,剩下人怎么处理?”刘祥飞指了指栾子雄那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马仔出声。
我冷眼扫视一圈,蠕动嘴角:“我看他们兄弟之间感情挺好的,别让老大走的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