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国际楼前。”我轻声念叨。
地藏立即发动着车子,猛打两下舵头,我们车刚刚驶出去不到十多米远,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我下意识的回过去脑袋观望,只见我们刚刚停车的旁边,一台银灰色的金杯车好像方向失控一般撞在一辆黑色的“马自达”轿车车身上,而那台马自达轿车我见过,之前跟老熊碰面的时候,那家伙就如影随形的一直吊在我们左右。
“怎么开车的,操!”
“大白天眼就瞎呀。”
马自达轿车里,两个剃着寸头的青年骂骂咧咧的蹿出来。
“哗啦!”
金杯车的后车门打开,三四个膀大腰圆脸上捂着黑口罩的壮汉拎小鸡仔一般将两个青年拖拽进车里,随着金杯车身一阵剧烈摇晃,没多一会儿,一个壮汉又从金杯车里蹦下来,直接将车门被撞变形的“马自达”轿车开走。
“有点意思哈。”我摸了摸鼻梁骨微笑。
地藏“哔哔”按了两下喇叭,意味深长的评价:“这帮人反追踪能力确实强悍,不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但是随机应变能力很高超,抓着马六车里的人,跟他一伙开香槟色吉利车的估计也跑不掉。”
来到“青云国际”楼下,又是六七分钟的停留后,刘冰再次给我发来地址,让我去增城区一栋正在开发的建筑工地碰头,和刚才的情况差不多,我们这边刚刚起步,一辆出租车就和一台灰色的“捷达”车发生了追尾。
出租车里再次跳出来三四个壮汉,如法炮制将“捷达”车里的两人拽上车。
就这样,我照着刘冰给的地址兜兜转转的足足能有两三个钟头,就在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刘冰又给来了条信息,让我们去天河区警局门口,并且署名就在那里等我。
我晃了晃手机浅笑:“这刘冰也是够胆肥的,直接约在警局门口碰面。”
地藏轻轻滑动几下车载导航,低声道:“很正常,现在哪的巡警都比警局门口多,而且那地方是个五岔路口,没有三五百人,根本没可能将他彻底堵住。”
我干咳两声问:“你感觉这家伙本事如何?”
地藏思索一下后回应:“是个行家,如果玩小规模突袭的话,咱家目前没人能挡住。”
郑清树撇撇嘴轻笑:“地藏哥这话捧得属实有点大,这是yang城,压根没可能搞什么小规模突袭,你信不信,就咱们今天走的这些地方,一旦有枪响,警察立马能把他们包圆。”
地藏看了眼副驾驶位上的郑清树,眨巴两下眼睛,没有争辩:“树哥分析的对,我没考虑到地理环境的因素,要么说咱家干脏事这块,必须还得是树哥带队,我这个人脑子太直,想问题总是很片面。”
面对地藏抛出类似软钉子似的回应,郑清树皱了皱鼻子没有再吭声。
感觉出氛围有些不对劲,周德立即插混打科的摆手:“走吧走吧,赶紧出发,早点完事早点回家,昨天树哥说请喝酒的,完事可不能赖皮哈,老板也累挺一天了,给他安全卸回去,咱都轻松。”
再次发动着车子,我一边拨动手机屏幕,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车内的哥仨。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喜欢做任何事情都扎堆,这点恒古至今。
可人同样又是一个独立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和脾气,所以甭管多融洽的圈子里都有高低之分、尊卑之别,可怎么确定彼此的地位,不是通过领头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是需要他们自己去争取。
我欣赏地藏的谦逊、豁达的的态度,也喜欢郑清树咄咄逼人的争强好胜,可他们现在既然搁一个锅台吃饭,我就不能去偏谁袒谁,简单一句话,想要地位、想要核心自己去争取,只要不触及根本,过分内耗,我都可以装作没有看到。
套用之前叶小九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就好比yang城顶层的大拿圈子,他们绝不会容许头狼一家独大,哪怕是硬捧也会再捧一伙势力崛起,这叫制衡,同样放在我们这个小团伙中制衡也无比重要,我不会去分外青睐谁,也不会去刻意疏远谁,竞争和野心永远是促进人类攀爬的原始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