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我不服啊!”
嘹亮的嘶吼声在尊严的被告席中响起。
整个宣判过程中,一直都表现的极为安静的张星宇在即将被量刑的时候突然高声吼叫,不止法官和陪审员们惊呆了,就连杵在原告位置上的洪震天和代替儿子出席的邓国强同样满脸的迷惑。
观众席上的家属、陪审的、包括一些来“学习”的代表瞬间开始交头接耳,起初只是小声的嘟囔,半分钟不到嘀嘀咕咕的声音像是炸开锅一般的沸腾。
“肃静,全体肃静!”法官连敲几下“法槌”梗着脖颈吼叫。
几个陪审员立即起身,凑到法官跟前迅速商议一番后,法官昂头出声:“本席决定,暂时休庭。”
我突兀站起来,提高调门问向法官:“为什么要休庭?上面不是一直在提倡,法安天下、德润人心嘛,难道有冤屈还不允许申诉?”
“对啊,为什么要休庭,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准备干什么!”
“张星宇是我兄弟,出事前他最起码二百多斤,大家看看他现在瘦的,我严重怀疑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周德和郑青树很配合也站了起来,跟我一块梗脖嚷嚷。
观众席里的看客们齐齐将目光投向我们,质疑声、嘲讽声、奚落声连城一片,我知道那些捧场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老熊安排好的,剩下的则纯属看热闹不怕事大,盲目跟风的,顿时间信心更加旺盛。
面对我们仨人的吼问,法官严肃的呵斥:“肃静,如果你们再继续喧哗,庭警会把你们驱除出去,另外本庭不受理和本案无关的任何案件。”
“怎么就跟本案无关了?”张星宇咧嘴反问:“你们只宣读了我的罪行,却没有任何询问我的动机,我和洪震天有旧怨不假,但我和邓锦鸿可向来没有瓜葛,难道我有精神病吗,好端端的动手袭击他!”
“就是,这里面漏洞很明显啊”
“逻辑混乱,希望能秉公处理,不要姑息任何坏人,也不要冤枉任何好人。”
观众席中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单位的青年红口白牙的站了起来,观众席里的几个记者立即扛起摄录机将镜头对准过去。
其实问案这种事情跟法院关系并不大,他们只不过是负责审判量刑,但事赶事,进行到这一步,他们也算骑虎难下,一点辙没有。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被常飞授意。”被告席上的张星宇表情平静的大声喝叫,他舔舐两下嘴角道:“之前我们公司一个叫李新元的职员发生意外,被一个叫孙马克的网上在逃犯绑架并且伤害,差点丢掉性命,相信这起案件警局里一定有备案,大家可以去查证。”
“而那个叫孙马克的网上在逃犯,就是被常飞授意。”张星宇胸口剧烈起伏:“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常飞和原告邓锦鸿的父亲邓国强积怨已久,这一点邓国强先生应该不会否认吧?”
说着话,张星宇抬头看向原告席上的邓国强。
被点名的邓国强脸色复杂的转动两下眼珠子,但没有马上接茬。
这家伙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肯定不会是个只靠运气的莽夫,自然很清楚什么场合下,应该说什么话,如果他现在承认的话,他和常飞之间的矛盾就等于彻底被摆在明面上,可要是不承认,可能又白白错过一次将常飞置于死地的大好机会。
所以我猜测,他脑子里在天人交战,如果我们真能拿出来什么强有力的证据,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补刀,想来这恐怕就是张星宇的计划,先借邓国强的嘴巴干掉常飞,让他罪名坐实,然后我们再把邓国强昔日的罪行晾出来。
“好,邓国强可能受迫于什么压力,不敢直言,那我继续说。”张星宇举起套着铁铐的双手揪了揪自己领口道:“当得知我们公司的李新元被人袭击差点身亡时候,我作为李新元私交甚密的铁哥们,肯定怒火中烧,想要为自己朋友讨要公道,这个时候常飞找到了我,并且承诺,如果我愿意出手收拾邓锦鸿的话,会替我解决后患。”
“请问一下,你嘴里的收拾是什么意思?”一个记者大声询问。
“当时常飞说的很笼统,这一点咱不敢诽谤人家任何,我猜测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攮邓锦鸿几刀吧。”张星宇歪脖思考一下后回答。
那记者语言犀利的继续又问:“那么你此刻翻案的原因就是因为常飞的言而无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