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键是,那俩老头除了礼拜三会出现在茶楼,平常的行踪完全就是个谜,我总不能再麻烦连城把他们的家庭住址告诉我吧,退一步讲,就算我知道他们的地址,人家也不一定乐意见我。
上次连城跟我说的很清楚,让我暂时不要跟他们替任何诉求,不然很容易引起他们的反感。
看了眼手机,今天是礼拜一,距离最近一次碰面还有足足两天时间,我坐起来,自言自语的呢喃:“怎么样拉进我和他们的关系呢?”
胡乱琢磨中,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一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起床后,我下意识的先到隔壁病房看了眼杜航,见到这小子睡得正香,我这才长舒一口气离去。
攥着电量不足的手机,正琢磨着到医护办公室找人借下充电器使唤的时候,突兀停到一个护士在跟医生汇报某位病人的病情:“王医生,19号病床的病人从早上开始流了不下四五次鼻血,需不需要进一步观察。”
“不用,他属于干燥性鼻炎,加上这两天的药品剂量比较大。”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个医生摆摆手道:“今天给他的药量减半就可以。”
听到两人的聊天,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陡然浮现在我脑海中。
等那护士离开以后,我笑盈盈的凑到医生跟前发问:“大夫,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正常人瞅着很虚弱,然后时不时往外蹿鼻血?”
医生头也没抬的笑道:“有啊,阿胶搭配野藤椒,王八汤炖人参,流鼻血又叫鼻衄,只要保证身体处于缺水状态,流鼻血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我尴尬的搓了搓手掌道:“有没有成本稍微低点的。”
他昂头看了眼我,估计认出来我和叶小九的关系,笑了笑点头道:“也有,待会我给你开几种便宜的西药,不过提醒你一句哈,是药三分毒,慎用。”
“诶,谢啦。”我双手合十作揖。
从医院里出来,从街口的报亭买了一份羊城晚报后,我直接蹲在街角粗略翻阅一会儿,然后手机导航出最近的彩印店不过几百米,马上乐呵呵的走了过去。
来到彩印店里,我将报纸平铺开,朝着设计员道:“我想做份报纸,就以羊城晚报当底图,你们能不能想办法帮我s进去几条新闻,不用太显眼,但是标题一定要引人注意。”
“你说内容吧。”设计师盘算一下后发问。
我舔舐嘴角道:“大概意思就是天河区著名的头狼酒店今日被曝光大批租客食物中毒,酒店经理不知所踪,其幕后老板王朗多方面筹款整改之类的。”
设计员思索片刻后,微笑道:“震惊!誉满天河区的头狼酒店幕后老板竟然是后面我用几个粗重的省略号博人眼球。”
“太ok了。”我满意的翘起大拇指:“日期给我排版到明天,也就是礼拜二可以吗?”
“没问题。”设计员笃定的点点脑袋。
从彩印店里出来,我又导航附近的茶叶店,然后又花大价钱买了几斤上好的雨前龙井,其实我心里特别明白,真正的好茶叶都不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但现在时间紧张,我也没办法去做太多的准备工作。
一切弄利索后,找到临街的一家理发店,我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理发小伙道:“能不能帮我染成那种黑发里掺杂着几根白毛,但是又一眼能看出来的色调,总之瞅着越自然越沧桑越好。”
我的计划很简单,与其我厚着脸皮跟两个老家伙开口遭人嫌弃,还不如想辙钓他们主动开口询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早以前,刘博生就跟我说过,人的同情心会根据事件、心情以及当时的环境被无限扩大,当这个扩大程度超出人正常承受范围的时候,就是一笔可观的“势”。
而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借助两个老头的“势”,正大光明的跟常飞、邓国强来一场博弈,也许并不势均力敌,但我擅长剑走偏锋。
“嗡嗡”
正染发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剧烈震动,掏出来看了眼竟然是邓国强的号码,我迟疑半晌后,按下静音没有接听,想着先撑一下狗日的,完事再回过去,告诉他,我被常飞现在整的焦头烂额,心情非常不爽,保不齐还能借他的嘴给常飞传递点错误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