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赌你更想要钱,以我对老常尿性的理解,找你办事,他顶塌天给了一小半定金吧。”我嗤之以鼻的扬起嘴角,松开他握枪的手掌,往后边倒退边吧唧嘴:“千里迢迢的跑羊城捞金,路费赚回来没有?”
说话的功夫,我已经倒退出来四五步远。
他眯缝的眼珠子猛然睁圆,枪口慢慢倾斜,“嘣”的一枪嘣在我脚下,塑胶面铺成的地板被打穿,荡起一阵碎末,伴随着什么东西烤焦了的味道。
“咋地,摘下来眼镜视力不好使啊。”我吐了口唾沫,挑衅的朝他摆摆手:“铁子你继续,当你这么些小弟的面儿干不死我,回头你脸往哪搁啊?”
现在情况已经发展到最恶劣的一面,我唯有表现的足够镇定,才能让他心生忌惮,认为我好像确实握着常飞什么了不得的罪证。
在我即将走到篮球场门口时候,李伟胜莫名其妙的笑了,重新戴起自己的眼镜框,猝不及防的回身,一枪“嘣”的打在被扭按在地上的杜航身上。
杜航的大腿肉眼可见的飙起一朵血花,疼得他“嗷嗷”嘶吼两声,表情痛苦的扭动身体。
我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又将目标定在了杜航的身上。
“王先生,好说好商量看来是行不通了,那我只能说声抱歉。”李伟胜像是喝多了一般,晃晃悠悠的走到杜航身前,居高临下的将枪口对准杜航,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问:“你尽管走,我肯定不挽留。”
我吐掉嘴里的烟蒂,鄙夷的看向他:“哥们,你们那边的社会人做事都像你这么没底线吗?”
“我再问一遍,孙马克在哪?”李伟胜无视我的奚落,左手握枪,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枚弹夹。
“死了!”我喘着重气道。
“嘣!”
话音落下,李伟胜扣动扳机,这枪打在杜航的另外一条大腿上。
“啊”杜航咬着嘴皮,拿脑门“咣咣”猛磕地板,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李伟胜像个吃了复读机似的精神病一般,又慢慢蠕动嘴唇:“孙马克在哪?”
我确实想不管杜航的生死一走了之,可是当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我又实在狠不起来,索性愤怒的跑了过去,一把推在李伟胜的胸脯上,扯着喉咙厉喝:“我他妈说了,他死了,死了!你让老子怎么给你证明看!”
两个马仔立即薅着我的手臂,想要将我按倒。
“不要对王先生动粗,王先生可是咱们的土财神。”李伟胜倒是满脸无所谓的摆摆手,表情风轻云淡的瞄向我:“你撒谎,常老板说过,孙马克肯定还活着,而且就在你手里,我想你应该和我们这样的人有过接触吧,我们这种人一年当一天活,一个月也当一天活,在哪失手就在哪睡着,我不愿意为难你,前提你是得配合。”
杜航趴在地上,像条大虫子一般蠕动两下,磕磕巴巴的开口:“老老板,你走你走的,我当当初收钱的时时候,说的很清楚,钱给我,折了算算我的,你够意思,我也不能差事。”
“嘣!”
他话还没说完,李伟胜抬起家伙式,又是一枪嘣在杜航的身上,语速缓慢的开口:“不该你说话的时候,闭上嘴巴,我最烦没有礼貌的马仔。”
“草泥马,你没完了是吧!”我横着身子挡在杜航的前面。
“草泥马,大半夜的吵吵个!”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泛起,紧跟着就看到三四条身影撞开球场外的两个小伙,直不楞登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人黑西装、尖头皮鞋,剃着个紧贴脑皮的短发,手里捧着一碗烤冷面,身后跟着的俩人则打扮的无比雷人。
一个顶着满脑袋的爆炸头,上半身白西装,下半身穿条迷彩小短裤,另外一个脑袋上裹着紫色的海盗头巾,穿一身花花绿绿的沙滩衬衫和短裤,不想竟是我堂哥陈花椒和鱼阳、诱哥。
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以后,陈花椒一肘子砸在李伟胜的胸脯上,龇牙瞪眼的咆哮:“你要干啥呀?大半夜拿把小破枪搁这儿冒充黑猫警长呢。”
“咔!”李伟胜直接将枪口对准陈花椒。
“你给我拿着,不许偷吃昂。”陈花椒将手里的烤冷面递给身后的鱼阳,随即梭了下嘴角,一把拽开自己的西装扣子,朝着李伟胜口喷唾沫星子喊叫:“来来来铁汁,你往我这儿开,草泥马得,我要躲一下,我是你奶奶造出来的。”
我这才看清楚,陈花椒的腰上插着一根炸山用的自制雷管,引线特别短,只要一拽就会马上爆炸的那种凶器。
一边拨动雷管引线,陈花椒一边大大咧咧的狂笑:“刚刚从这儿朗朗吹牛逼的是你吧,说什么一年当成一天活,来大兄弟,说说看,打算怎么跟我一块拥抱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