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我们来到王莽的车前,王莽找借口拽着叶致远上旁边的小超市里买烟,故意将独处的机会留给我和常飞。
我深呼吸两口,平复好自己的心态后,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常飞戴着眼镜,正手捧一沓文件在翻阅,见到我上车以后,他抬起脑袋,露出一抹微笑道:“挫败了?”
“算不上败,半个回合都没走完。”我舔舐两下嘴唇片的干皮,咳嗽两声道:“常叔,我没想过要给你添麻烦,更没想到因为这种毛毛雨惊动你。”
“邓国强的独子到现在大小便被吓到shī_jìn ,事情不算小了。”常飞将手上的文件放到一边,同时摘下来鼻梁上眼镜框道:“不怪老邓以大欺小,如果换成是我,我可能比他还暴躁,对于接下来的安排,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已经入局,那就肯定得分出个公母。”我吸了吸鼻子道:“他老邓位高权重我承认,但我不信丫刀扎不透、枪捅不坏,没有任何软肋,能爬到今天跟您平起平坐的位置,这中间的经历肯定非常丰富,我有耐心慢慢挖。”
常飞盯盯注视我发问:“你的酒店呢,头狼的其他实业呢,你是准备孤注一掷吗?我打赌,你只要敢查他的过往,他就敢扣住你的命脉,把你们辛辛苦苦打造这么久的江山拱坍压塌。”
“常叔,不是还有”我愣了一下,干涩的出声。
常飞笑盈盈的点头:“我确实可以护佑,但需要理由。”
“我和头狼,能不能算理由。”我倒抽一口凉气,绷着脸道:“常叔,希望您能助我一马,孤身在羊城打拼太累了,我希望有您这艘大船帮助靠岸。”
常飞跟我对视几秒钟后,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上了我的船,就得当我的桨,说的再直接一些,船桨朝哪个方向,很多时候自己说了不算,能明白吗?”
“明白,我愿意!”我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
从跟老邓对上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站队了,要么立场常飞,以后大家一荣俱荣,要么跪下给邓国强叩首,将来像个篮子似的缩脑缩头。
“行,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常飞看了眼车窗外,沉声道:“与其浪费时间翻老邓的旧账,不如抓他的新错,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那个小朋友是被老邓的人袭击的吗?”
“肯定是他授意,但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他干的。”我想了想后回答:“动手的人是葛川的手下,葛川的父亲在山城的地位不比您低。”
“那是山城,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常飞霸气的出声:“我意思是兵分两路,你想办法抓出来那个主犯,让他直指老邓雇凶杀人,我听说主犯还是个网上在逃犯,一个在逃犯是怎样在羊城风生水起的,这里面的猫腻足够上面很多人思索很久,第二路让那个葛什么川,卷铺盖滚蛋,计划你来制定,我这边全力配合。”
我没有理解接茬,低头陷入考虑中。
常飞接着道:“至于钱龙和你手底下另外一个小朋友,让他们大大方方的去天河区警局投案自首,直接隔断老邓下口的方向,他现在就是围绕你这两个朋友做文章,源头没了,我看他还能如何。”
“让他们自首?”我立时间拧起眉头,张星宇到现在下落不明,已经够让我揪心了,如果再把钱龙和地藏搭进去,我真怕自己会发疯。
常飞胸有成竹的保证:“按我说的做,我保证最多也就是几天拘留所。”
“这”我磕磕巴巴的喃喃。
常飞拍了拍我大腿道:“小朗啊,上我的船,能力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信任,这是基本。”
“常叔,小胖目前还在里面呢。”我搓了搓手掌道。
“所以我让你反击,老是被动防守,只能让老邓不停的抓你空隙,你只有捏住他的七寸,他才会马上松口,甚至主动跟你握手言和。”常飞抓起手边的文件笑道:“这是有人帮我搜集到老邓的几处房产信息,这些东西交上去老邓会炸,但也只是暂时的,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有上家,我们需要一次压倒性的战斗,一把直接将老邓按趴下,再无翻身之日。”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不想居然是高利松的号码,我迟疑几秒钟后,挂断没有接听。
“小朗啊,今天在车里只有咱俩,我希望你我的对话,永远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不论是你那些兄弟,还是你莽叔,他们知道的越少,对彼此越好。”常飞拍了拍我大腿道:“你可以展开行动了,有需要打叔的私人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