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宇轻喊两声:“迪哥”
“咣当!”
地藏将院子里的大门重重合上,生硬的态度连我都能感觉到想拉他入阵营几乎没有可能。
杵在门口蹲了几秒钟后,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张星宇的后背道:“唉,走吧。”
“你先回去,我再琢磨琢磨。”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慢慢拆开包装纸,就地坐在院外的台阶上。
我点上一支烟,坐在张星宇的旁边道:“咋地,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想出来什么套路?”
“他很缺钱。”张星宇咬着嘴皮道:“这就是突破口。”
“但他不可能收你的钱。”我表情认真的说:“他的心情我特能理解,他拒绝的是你的帮助,保留的是自己的尊严。”
张星宇吧唧吧唧裹着棒棒糖,咧嘴笑道:“这世上最大的套路就是真诚,不论那个潮人酒吧是谁整出来的,我猜目的只有一个,拉练出一群合格的亡命徒,先用小钱来打开类似迪哥这样人的贪欲,随后再一步一步将他们拖进深渊。”
我想了想后发问:“你要四号店就是为了给他吧?”
张星宇低声回答:“对,我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对他的感情不掺水,不论是否加入我们,我都愿意给他一份生活的保障,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只要收下,就一定会加入我们,如果中途有什么变化,我会想办法再为公司挣出来一栋酒店。”
坐在台阶上沉默片刻后,我朝着张星宇道:“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咱们进去再谈谈?”
“徒劳,他这个人死犟死犟,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们一起在孤儿院呆过很久很久,如果不是因为我耍奸,也许我们现在还死抱在一起。”张星宇吐息一口道:“我太了解他了,给他惹急眼,他真能做出来连夜搬家的举动,你回医院去吧,我特么留下来给他打持久战。”
半小时后,院子的大门打开,地藏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我和张星宇还在门口呆着,他愣了几秒钟后,直接擦身从我们旁边走过。
“去打比赛呀?”张星宇拍了拍屁股起身,小跑着撵了过去。
地藏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张星宇话痨一般继续道:“今晚上对手是谁,跟我说说呗,保不齐我押宝押对了,还能赚笔大钱。”
地藏突兀停驻下来,烦躁的低吼:“你有病吧,别让我对你产生反感。”
张星宇嬉皮笑脸的出声:“反感就反感呗,大不了你就像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一样,抡起袖子揍我两拳。”
“随便你,爱跟着就跟着吧。”地藏扫视一眼张星宇,颇为无奈的吐了口唾沫,继续拔腿往前走。
张星宇笑盈盈的接着问:“打一场比赛能赚十万是吧,你说我要是参赛的话,有没有可能跟你碰上?”
地藏不耐烦的一胳膊推搡开张星宇骂咧:“你好像缺心眼,就你的身体素质,跑步都成问题,还想跟人打比赛?况且参赛需要有人介绍,你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吗?”
我尾随两人走出去二三十米远后,张星宇扭头朝我摆摆手:“朗哥,你回去吧,我陪我迪哥说说话。”
我欲言又止的蠕动两下嘴角,随即点点脑袋道:“成,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张星宇这个人与生俱来有股子艮劲儿,他要是认准一件事情,真的是九头牛也拽不回来,我猜他不断的给地藏献殷勤,可能不止是看重他的实力,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挽回童年最好的伴侣。
回到医院里,我看到老爷子正坐在病床旁边喜滋滋的逗着小家伙,而江静雅则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轻嘬,谢媚儿和其他几个妞也都人手一碗热汤,屋子里一派和谐景象。
见我进门,江静雅连忙举起手中的碗招呼我:“老公,你快来尝尝咱爸炖的鲫鱼汤,特别香。”
老头白了我一眼,搂起小祖宗来回踱步:“你喝你的小雅,给他吃什么玩意儿,不听话的混小子。”
“嘿嘿,你们喝着,我洗尿布去。”我露出会心的笑容,弯腰抓起床底下堆满尿布的脸盆往出走。
洗涮的过程中,我突然间想起来地藏刚和张星宇见面时候说过的那句话,能活着就叫好。
“是啊,能活着就叫好,至少我们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傻呵呵的自言自语一句,低头继续“蹭蹭”洗起尿布。
人间蹉跎,但总有些值得。
将尿布晾起来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董咚咚的号码,我笑盈盈的接起:“啥事啊弟儿?”
董咚咚焦急的喘着粗气道:“宇哥晚上要参加潮人酒吧的黑拳比赛,刚才专门找了两个富二代替他报名,我们拦都拦不住,你快过来吧大哥。”
我惊诧的低吼:“啥!那比赛档次那么低吗?啥样的选手都能报名,他爹了个我得,你们四个给我把死胖子死死按住昂,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