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经理家里。
我、钱龙跟他面对面而坐,带我们来的那个小伙和一个身着吊带睡袍、披头乱发的少妇浑身打摆子,颤颤巍巍的站在墙角,少妇是高经理的妻子,我看两人合影的婚纱照就挂在客厅的墙上。
昂头扫视一眼他家富丽堂皇的装潢,我自顾自的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边喝边品头论足:“四室二厅,欧式装扮,再加上真皮的沙发和这些电器家具,看来高经理的收入不低呐。”
高经理咬着嘴皮,眼神锐利的瞪着我低吼:“王朗,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儿你冲我,难为家里人就没意思了。”
“嘭!”
没等他说完,钱龙猛然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恶狠狠的咆哮:“谁他妈都有资格说这话,唯独你不行,知道吗?在服务区里,你要是不拿我们家里人说事,我们至于跑到郑市跟你扯马篮子不!”
“啊!”那女人吓得捂嘴发出一声尖叫。
高经理的额头瞬间见血,捂着脑门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草泥马,闭了!”钱龙阴郁的扭头扫视一眼女人,朝着旁边那个小伙道:“她要是再喊,你就给我亲她,反正这种事情你俩平常肯定没少干。”
小伙哆嗦一下,女人更是唯恐解释不明白似的连忙往旁边挪动两步。
我点燃一支烟,朝着高经理努努嘴道:“高楠,你给高利松去个视频吧。”
“他人不在郑市,打视频也没用。”高楠深呼吸一口,放下捂在脑门上的手掌,盯盯注视我道:“王朗,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应该很清楚,难为我的话,我们高氏绝对有实力在郑市判死你,之前大家明明已经扯平了,可你又不依不饶,是在故意毁约。”
“去尼玛得!”钱龙一个猛子蹿起来,骑马似的扑在高楠身上,攥着烟灰缸朝他脑袋上“咣咣”就是一通猛砸,直打狗日的满脑袋冒血,钱龙才喘着粗气站起来,吐了口唾沫狞笑:“你找人跟踪我们叫扯平?看看老子狂喷唾沫星子的嘴巴,你告诉我,这事儿能扯平不!”
高楠吃痛的捂着脑袋,半蹲半坐在地上,呻吟好半晌后,才又昂起头看向我:“王朗,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高利松开视频!”我将半截烟粗鄙的在脸上按灭,咬着牙豁子开腔:“别让我总重复!”
“好,我打。”高楠犹豫几秒钟后,从桌上拿起手机。
不多会儿,手机屏幕中出现身着一身酒店睡衣的高利松,看了眼满脸是血的高楠,他的瞳孔先是微微扩张,随即露出一抹笑容道:“是王总找到你了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耍那些小伎俩,你偏偏不信,王总,出来对话吧,高楠就是个跑腿打杂的,有什么咱们聊。”
“好啊。”我夺过来手机,对准自己的脸颊,笑盈盈的摆摆手道:“我太愚昧了,刚刚才看明白高总走的是哪一步棋,把我留在郑市,高总跑到羊城会客辉煌公司,真的是好算计呐。”
“对啊,你在羊城的话,我心里不踏实。”高利松将手机摆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床沿上,满脸挂笑的叹口气:“能把王总这样的商业大亨重新逼得现出亡命徒的原形,我是不是应该自豪一下。”
“确实。”我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然后又将几个弹夹平铺开来,眨巴眼睛道:“本来我计划用这点玩意儿,直接抱着你一起拥抱天堂,结果你跑了,我这出独角戏没法继续唱下去。”
“不急,王总可以等我回去。”高利松的眼珠子转动两下,轻飘飘的努嘴道:“王总啊,我跟你说句实话,于公呢,高楠是我们公司的部门经理,虽说比较重要,但不是不可或缺,于私他是我堂弟,我们算是至亲,但这样的至亲我还有很多,而且我坚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你要是准备拿高楠跟我对话,恐怕不太容易。”
“是吗?”
没等我吱声,钱龙突兀开口,朝着带我们来的那个小伙狠声道:“去吧兄弟,跟你的初恋情好好的亲近亲近。”
小伙顿了顿,惊恐的望向高楠。
“你瞅你干个毛线,你的小命攥在谁手里,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呐!”钱龙猛地抓起手枪,枪口对准小伙。
小伙踌躇不定的慢慢朝女人伸出手掌。
“小豪你别这样。”女人瞬间泪流满面,哭撇撇的望向高楠求助:“老公,救我”
“杜豪,卧槽尼玛!”高楠愤怒的爬起来,同时冲着钱龙咆哮:“钱龙,你要是个爷们,就别他妈为难我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