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当即“咚”的一下撞在“牧马人”的车门上,接着那个留长发的男人左胳膊抬起顶住我脖颈上,右手握着一把蝴蝶匕首,刀尖直插我太阳穴。
“阿勇!”不远处的高立松忙不得喊叫一声。
那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迟疑几秒钟后,瞪着阴翳麻木的眼睛在我脸上扫视几下,这才松开我,往后横移两步,那家伙的眼睛狭长且紧凑,没有半点色彩,让人禁不住想到电视里法制频道采访的那种杀人犯。
松开我以后,长发男子不动如山的杵在原地,左手“嗖嗖”甩动着刚刚差点要我命的那把蝴蝶匕首,后背微微佝偻,一副随时可能会进攻的架势。
盯着那男人惨白修长的手指头打量几秒钟后,我回过身子再次朝高利松走去。
高利松杵在原地,嘴角泛笑的开口:“王总,你这上来就喊打喊杀的,是不是有失自己身份?”
“真想跟我梭哈一把?”我吸了吸鼻子,一眼不眨的望向他。
高利松拍打两下肚子上的脚印,耸了耸肩膀道:“咱们万事讲理,你断我财路在先,劫持我当人质在后,你将心比心的问问自己,倘若你是我,会一点动作没有吗?董哥,您帮我评评理。”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的特别善于交流,两句话直接把我噎的哑口无言,明明是我吃了大亏,可在他的口中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可怜巴巴的受害者。
因为高利松将话头甩给了车内的董科,窝在车里的董科和连城也不好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两人一前一后相继钻了出来。
董科揪了揪领结,挤出一抹笑容道:“大松啊,你是了解我这个人的,轻易不会介入别家的恩怨是非,今天我既然把你约出来,就说明我很难,明白吗?”
说着话,董科还故意冲着旁边的连城斜视几眼,那意思就整的好像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高利松很快也将目光投向了满脸风轻云淡的连城身上,吸了吸鼻子,朝连城不卑不亢的弓弓身子:“大佬怎么称呼?”
“高总是吧?”连城爽朗的一笑,背着双手走到高利松跟前。
高利松点点脑袋,再一次询问:“鄙人确实姓高,不知道大佬怎么称呼。”
“嘭!”
他的话音未落,连城抡起胳膊一拳头砸在高利松的腮帮子上,高利松条件反射的往后趔趄,连城似乎能精准判断到他下一步一般,在他的脚后跟刚刚抬起的瞬间,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嘴角上翘:“这一拳是因为你害的我没能睡好觉,连夜从云南的边境线赶过来罚你的,你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高利松深呼吸两口气,同时朝着不远处跃跃欲试的那个长发男子隐晦的摇摇脑袋。
高利松不是傻子,尽管连城说的很模糊,但明眼人只要听到“边境线”和看到皮带扣上的“五角星”基本上都能联想到七七八八。
“呵呵,你挺有意思的。”连城松开高利松,提了提自己的裤子,露出印着“五角星”的皮带扣。
我本以为风平浪静,哪知道猝不及防间连城又是一拳怼在高利松的侧脸上,眯缝眼睛道:“这一拳是替我朋友给你的,你和他有什么矛盾我不管,但他告诉我,在你这儿受委屈了,我就必须得帮他找回来场面,有毛病没?”
高利松的嘴角出现一抹血迹,他吐了口唾沫,再次点头:“没毛病。”
连城抬起胳膊,抚平高利松被薅扯着皱皱巴巴的领口浅笑:“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我朋友的朋友安然无恙的站在他旁边陪我一块吃肉喝酒,十天之内我不想再听到我朋友给我打电话求援,你觉得有难度吗?”
高利松皱了皱鼻子,很是爽快的回应:“没难度,一定会如您所愿。”
“哥们,你听清楚哈,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警告!”连城竖起一根手指头道:“同样的话,我不会跟人说第二遍。”
“大佬,我也有个问题。”高利松长吁一口气道:“您希望王总安然无恙是指这次,还是永久?如果只这次的话,别说十天,哪怕二十天三十天都没所谓,永久的话有难度。”
连城歪脖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这次。”高利松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道:“大佬肯定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我同样也是这种人,我跟大佬唯一不同的是,我比较能忍,这次吃亏了,我可以缩头缩脑,但一直让我这么亏下去,我可能就会把事情搞得麻烦,毕竟我们都要生活。”
“哈哈。”连城爽朗的一笑,拍了拍高利松的胸脯道:“你很有趣,可惜我们认识有点晚,我叫连城,一年大部分时间在云边境线,我朋友在郑市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多照拂,出了郑市是死是活得看他自己造化,朋友之间救急不救穷,我坚信他也同样不喜欢我过分参与他的事情,你那么聪明,一定听的明白我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