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董咚咚的话语,我瞬间一阵懵逼。
可能是见我半天不搭茬,董咚咚提高调门催促一句:“哥,你在听着没哥?”
我搓动两下脸颊上的干皮,欲哭无泪的呢喃:“大弟儿啊,你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到底闯出来多大的篓子,让哥多少有点谱,知道应该怎么帮着你们处理。”
董咚咚忍俊不住的言语:“说啥呢哥,真是人家百利集团周年庆祝,对方让我通知你一下子,我们没有给你闯祸,也没有干出来任何出格的事情,不信你回头可以问问七爷。”
我没好气的骂咧:“打住吧新时代的社会咚哥,好吗?如果不是七哥帮你们撑着场面,你有八个脑袋都不够我拽的,从现在开始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等着我过去即可。”
“好嘞,哥。”董咚咚笑盈盈的应承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以后,我顺势扭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常飞。
“家里有事啊?”常飞很是善解人意的问了一嘴。
我点点脑袋干笑:“算不上啥大事儿,但比较膈应人,对了常叔,现在羊城的一把和鹏城的一把谁比较大一点?”
“谁比较大?”常飞昂头思索半晌后,梭着嘴角道:“小朗啊,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谁大具体应该怎么定义,现任的老熊是中y纪委的委员,而鹏城的一把则是中y委员会的候补委员,两者说起来算是同一级别,但鹏城的一把实权更甚,可羊城又毕竟是省会城市,懂啥意思没?”
听着常飞跟绕口令似的解释,我迷瞪半晌后,也没分析出来个所以然。
见我满眼雾水,常飞微微一笑道:“这么跟你说吧,老熊的级别肯定比鹏城的一把厚,但正儿八经的跟再往上一层的大咖们对上,不一定比鹏城一把好使唤,有权威性,这样理解了吧?”
“差不多懂啥意思了。”我半真半假的点点脑袋。
常飞审视的打量我几眼开腔:“怎么突然间问起来这事儿,你准备在鹏城插旗吗?”
我言辞确凿的冲着常飞保证:“倒也算不上插旗,只是几个叔伯家的小兄弟跑过去谋生,恰巧和当地势力发生一点点不该有的小冲突,您放心常叔,我肯定不会任由冲突扩大的。”
“小朗啊,我们这种人和你有所不同,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先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然后在择机开垦别的荒地草场。”常飞将摆在两腿间的平板电脑关掉,然后点燃一支烟,声音平淡的开口:“鹏城的疆域不好开拓,地理环境的缘故,再加上地理位置的优越导致,那片地界一直以来都属于混乱之地。”
我迷惑的出声:“不能吧,我前阵子去鹏城溜达了一圈,感觉那边的发展不比羊城次啊?”
“阳光越是强烈的地方,阴影也就越是深邃,譬如羊城的你和郭海,又譬如王莽和叶家。”常飞抚摸着自己下巴颏道:“也就是这几年大环境影响,全国氛围内都在打黑除恶,但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玩意儿,根本没办法斩草除根。”
我吞了口唾沫开腔:“常叔,我觉得把”
“你觉得没有任何作用,事实永远胜于雄辩。”常飞眨巴两下眼睛道:“七十年代的大圈仔,八十年代的和胜和,九十年代的水房,你感觉这些名字耳熟不?”
我老实的应和:“嗯,听着有点熟悉。”
“小时候看过古惑仔没?”常飞接着又道:“我要告诉你,我刚刚说的那些其实就是古惑仔的原型,你还觉得匪夷所思,还觉得我在耸人听闻吗?”
听到常飞的话,我短时间一愣。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好青年”,我的青葱岁月,几乎算是在网咖里熬过来的,记得那会儿半夜上通宵的时候,我和钱龙、杨晨除了开黑打游戏以外,最多的爱好就是等到天快亮、通宵时间马上结束的时候,戳开一个港台的黑帮电影打发时间,而“古惑仔”系列绝对算得上我们这帮人的启蒙导师。
即便走入社会,正儿八经的开始扒拉社会饭,我对于那些曾经出现在荧幕中的洪兴、东星啥的仍旧深信不疑,此刻从常飞口中听到,那些跟我们昔日“偶像”团体有瓜葛的组织,我自然间变得有点手足无措。
常飞吸了口烟,将只抽到一半的烟卷直接抛出车窗外,表情认真的跟我叙说:“小朗啊,我和鹏城那边的大咖不算特别熟悉,但也清楚一件事情,在那边想要发展,首先得经过各种拜关二哥的社会闲散人群支持,而这帮拜二哥的社会闲散人群,究竟又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社会地位,我没办法给你一种很好的诠释。”
“嗯,我明白什么意思了常叔。”我微微点头出声。
“别看同属潮汕地区,但鹏城的形式绝对要比羊城复杂的多,对于你们来说,肯定是喜欢乱到没有秩序的地界,但是对于真正的当权者而言,唯一的想法就是将这些混乱之地全部取缔。”常飞接着紧了紧领口道:“你如果一定想要在鹏城插旗,我的建议只有一点,少惹事多听事儿,那边的情况真的很复杂。”
“叔,以你的地位竟然会怕那边的牛鬼神蛇?”我很是不信的皱紧眉头。
“不是怕,是忌讳。”常飞直言道:“不止是我,就连鹏城现在的规划者可能都极其不愿意和当地的任何势力产生纠葛,我这么跟你说吧,自打改革开放以来,京城那边的大佬们不知道往鹏城安置过多少能工巧匠,而最终的结果却都始终差强人意,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实事求是的摇头。
“第一,还是我刚刚说过的,环境因素的制约,在那种地方杵着,真的发生什么影响社会治安的事情发生,既不敢大包大揽,又不敢不言不语,因为咱们摸不清谁是有根儿的,谁是瞎折腾的,稍微有丁点处理不善,可能就会引起两个地区之间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