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等你!”他这回没有拒绝,直接接过来两张卡,再次回头看了眼“四小只”,眯缝眼睛注视我:“我今天让了你一步,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把事态扩大,但你还欠我一场道歉,我在鹏城等着你。”
不等我吱声,董咚咚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蹒跚的挪动过来,表情诚挚的抱拳道:“贺总,歉我替我大哥道了。”
说话的空当,他单膝跪地,朝着贺姓男人连磕三个响头:“贺总,事儿是我们几个闯出来的,我大哥就是单纯过来帮忙收收场,您想要面子也行,里子也ok,我都给你办圆满得,您老要是感觉这地方没诚意,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去百利集团门口再给您磕几个,咋样?”
贺姓男人深呼吸两口没有作声。
大壮将烟蒂一脚踩灭,走到董咚咚的旁边,一手薅拽自己兄弟,一边轻笑:“贺总,歉这玩意儿您想啥时候要,我们啥时候给到位,但让我大哥低头指定不好使。”
“呵呵,行,我记住了。”贺姓男人沉吟半晌的后翘起大拇指。
“贺总,这把您让我们啦,我打心眼里感激,虽然在您眼里,我们可能狗不是,但同样您在我们眼里同样没啥吨位,可能你觉得我在吹牛逼,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今晚上我们想整死你,你肯定没跑。”董咚咚从地上爬起来,微笑着开腔:“不管怎么说,我们哥几个欠您一份人情,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您尽管招呼,另外麻烦您受累再抬抬手,把花爷的兄弟放出来,不然我们几个可能还得继续没完没了下去。”
贺姓男人没有接茬,径直看向我道:“王朗,咱们以后注定还得再发生点故事。”
“那就提前谢谢贺总抬爱喽,不管是安徒生童话还是春天的故事,只要您想讲的时候,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搬上小马扎凑过来听。”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他冷冰冰的瞟视我两眼,转身朝自己的“座驾”走去。
几分钟后,浩浩荡荡的“奔驰”车队消失在高速路的闸道口。
等对方全部撤完以后,董咚咚捂着红血蔓延的裤管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昂着脑袋“哎哟哎哟”的呻吟起来。
“喊个,尿盆赶紧开车去,你这孩子是真他妈虎出了新高度,哪有拿枪往自己腿上干的。”我小跑过去,拽着他两条胳膊往我肩膀上搭,同时皱着眉头训斥:“迄今为止,你是第二个虎逼虎到让我心惊肉跳得,头一个是你皇上哥,操。”
董咚咚趴在我肩膀上,脸色刷白,很是孱弱的呢喃:“哥,我是不是快不行啦,我咋感觉自己现在的意识好像越来越模糊,灵魂也再一点一点的消散呢?”
“消散你爹个裤衩子,嘣腿嘣到你前列腺了啊?还尼玛灵魂要消散,闭上你的阴沟。”我没好气的嘟囔,侧头朝着杵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尿盆吆喝:“你还特么寻思啥呢,赶紧开车去啊。”
“噗嗤”尿盆一下子乐出声来。
不止他笑了,就连大壮、姜铭也全都龇牙豁嘴的哈哈大笑起来,郑清树抓起尿盆手里的“五连发”,来回研究两下后,也低着脑袋好像哮喘似的笑了起来。
看到他们仨全都笑了,我立即意识到情况也许并没有我想象中凶险,随即侧头朝着董咚咚骂咧:“瞅你特么混的这点人缘吧,人家都上赶着给你送挽联呢。”
“朗哥,你别听他装逼,狗日的使着气改钢珠子的玩具枪,跟你卖可怜呢。”郑清树走过来,抬手一巴掌掴在董咚咚后脑勺上撇嘴:“再不从你大哥背上滚下来,我估计接下来几个月我可能得把我用过的那副单拐卖给你。”
董咚咚慢吞吞的从我背上拱身下来:“你们是真不厚道,咱不说好啦,一块赚大哥点眼泪嘛,结果咋地没咋地,直接把我卖了”
“咋回事啊?”我迷惑的问向郑清树,虽然感觉可能被董咚咚给诓了,但我不太懂自己是因为啥上的当。
郑清树抓起姜铭手里的五连发给我解释:“他们几个使的家伙式全是玩具枪,准确点说套着五连发壳子的模型,这玩意儿是从香港那边流传过来的,瞅着跟真家伙一模一样,实际上装钢珠子得。”
我接过那把“赝品”把玩几下,感觉除了比真家伙稍微轻一点,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差别:“不对啊,我听枪响的声音很逼真啊?”
郑清树咳嗽两声解释:“你小时候玩没玩过bb枪?其实这枪响的原理跟那东西差不多,只是钢珠的火药涂抹的更多一些,打身上会疼会流血,但肯定不致命。”
我惊愕的出声:“卧槽,合着你们四个拿几把装bb弹的玩具枪直接给人吓跑了?”
董咚咚迟疑几秒钟后开口解释:“其实也不是,我们仨的家伙式都是假的,大壮手里的是真的,来之前我们四个本来打算抽签决定,谁用真家伙跟姓贺的对垒一下,大壮赖皮,先一步把真枪给抢了。”
我皱着眉头怒视大壮:“你特么484傻,如果姓贺的真跟你拼一下,你咋整?”
大壮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憨笑:“哥本来就奔着让他跟我拼一下整的,他如果开枪,可能我会倒下,但百利集团从今往后指定没面,号称垄断全鹏城赌档的大老板只能跟我一个下三滥马仔血拼,甭管咋传出去,他都没脸,谁知道狗日的不上套。”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谢天龙的号码,我迅速接起:“你赶紧来高速路口跟我们碰头吧。”
“呼哧呼哧”回应我的是谢天龙粗重的喘息声,足足能有四五秒钟后,他才出声:“快快来鹏城第六人民医院后门的巷子里接接我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