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整理一下思路。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康森这个狗篮子拿下,救出来段磊、孟胜乐他们,至于被铐起来的天道,可以让叶致远再帮忙想想招,最后实在没招的话,只能求我师父林昆帮帮忙。
二十多分钟后,我打车来到莞城市局。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市局大院里仍旧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一些身着警服的身影,估计是在忙活今天晚上我们和康森的那场械斗,我记得当时两帮人都被防暴队员按下来不少。
我昂着脑袋正四处寻找白老七身影的时候,身后传来“嗡”的一声马达轰鸣声。
紧跟着就看到一台挂着“粤a”车牌的黑色商务车,打我旁边横冲而过,径直停在警局的大门口处,正是王莽的那台车。
车子刚一熄火,王莽和老根儿就蹦了下来,两人绝对看到我了,但却故意背着身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犹豫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虽说迎接我的肯定还是热脸贴冷屁,但这种时候面子里子都不重要,只要能把天道弄出来,就算让王莽再跺我两脚也无所谓。
老根儿一手夹烟,一手攥手机,叽里呱啦的操着方言在打电话。
“莽叔”凑过去以后,我小心翼翼的招呼一声。
王莽头都没回,口气生硬的臭骂:“别特么跟我说话,滚一边去。”
我怔了一怔,杵在原地没有动弹。
差不多两三分钟左右,从警局里走出来两个四十多岁,头发都稍有谢顶的中年人,一个额头上长了颗黑痣的中年很是熟络的跟老根儿攀谈,另外一个顶着“沙悟净”发型的中年则耷拉着脸颊冷眼观望。
寒暄几句后,老根儿双手抱拳憨笑:“老楼、老肖,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今晚上来的目的,就是想把我手底下那帮兄弟弄出来,保证金啥的没有问题,上面让缴多少,我双倍给,十倍也没问题。”
额头上长黑痣的中年笑盈盈的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待会你让老曹先把责任扛下来,按程序拘他几天,剩下的事情再慢慢办。”
“办什么办?”留着“沙和尚”发型的中年龇牙冷笑:“老楼我知道你和李长根私交不错,但咱们是法律的维护者,绝对不能徇私枉法,李长根,警局是你家开的呀,你说保谁就保谁?你是感觉这两年我们对你的管制宽松了,又开始兴风作浪是吧?”
老根儿愣了愣,随即掏出烟盒道:“老肖,不至于哈,打个架而已。”
“上百人火拼,你说至于不至于?”沙和尚发型的中年棱着眼珠子呵斥:“况且我私底下跟你说过很多次,华侨联盟比较特殊,这个康森更是特殊中的特殊,处理不慎可能就会引起更大的波动,你拿我话当耳旁风了?今天的事情没得谈,公事公办,该抓的抓,该判的判,不给你动真格的,你还真以为你是莞城的天,回去告诉你剩下的小弟,别在街上晃悠,不然逮着一个我判一个,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注点意。”
“呵呵”听到沙和尚的话,老根儿莫名其妙笑了,吧唧两下嘴巴道:“看来最近康森没少给你捶肩按腰啊,行,我会注意的,你也注意点哈。”
“我注意什么?”沙和尚昂着脑袋轻喝。
老根儿舔了舔嘴皮轻笑:“我手底下这帮小兄弟,就喜欢四处乱窜,没事整个防卫过当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你千万保护好自己,别回头变成烈士。”
“你特么威胁我?”沙和尚张嘴就骂。
老根儿摆摆手笑道:“nono,就是善意的提醒,实在不行,你把我也判了?”
“威胁你怎么了?威胁不起啊?”站在旁边的王莽突然开腔:“我不知道你叫啥,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啥,我叫王莽,羊城的,有时间你可以通过那边的朋友打听一下,除非你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凡你有点埋汰事儿,看我能不能翻出来就完了。”
“你再给我说一遍。”沙和尚立时皱紧眉头,手指王莽。
王莽一巴掌拍开沙和尚的手指头,表情不屑的轻笑:“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不见老根儿那帮兄弟,呵呵你自己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