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思更直白,你特么都不够格跟我坐一桌,还装你奶奶个哨子。
但凡脑子没问题的人,在这种情景下都会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可这叶荣好像天生就长了一个欠削的脑袋,被我怼完以后,竟然没有丝毫收敛,反倒横着眉头再次发出呱噪的笑声:“哥们,人不会一直走运的,侥幸捡着一回便宜,代表不了任何实力。”
我不动声色的瞄了眼主位上的常飞,然后又依次打量王莽和叶世龙,发现三个老家伙好像全都没有听见一般,谁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禁不住心里嘀咕,一帮老狐狸,吃个饭还特么给我设考验。
沉默几秒钟后,我朝着叶荣浅笑道:“荣哥,不能因为我俩有过节,你就把我当节过吧,你说这一桌全是咱长辈,你我两个小孩儿从这儿斗嘴,不显得丢份嘛,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没皮没脸,您可是代表叶家啊,咱能不能像远仔一样知书达理,分明场合,有什么矛盾私底下摊开聊?”
我记得叶致远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很明白,他说“他二叔”要来,也就是说叶世龙应该是属于叶致远的派系,否则他应该会用“我和叶荣”的二叔来介绍。
尽管我此刻话说的比较刺耳,但却是在捧着叶致远,想来叶世龙应该不会不高兴。
“你”叶荣立时间张大嘴巴。
“荣仔!”叶世龙立马皱紧眉头。
叶致远也很会挑时候的开腔:“大哥,我跟朗朗都谈好了,待会饭局结束,让他给你赔个不是,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叶荣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两下,最终心有不甘的耷拉下脑袋。
王莽笑盈盈的起身打圆场:“年少轻狂嘛,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总喜欢拿特立独行当成与众不同,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还总感觉很耀眼,等岁数到了,就什么都明白啦,况且咱们也不是外人,至少从今天开始关系应该越来越好,既然人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很快饭局进入正题,但我却觉得比特么开餐前还无聊。
三个加起来至少一百五十岁的老家伙有说有笑的聊天说着关于羊城的各种趣事儿,谁也不提今晚上几千名工围堵天娱大厦的大新闻,而我只能尽可能的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竖耳聆听,看到他们都哈哈大笑的时候,也配合的咧嘴笑。
至于具体聊的啥、笑的啥,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不过透过他们聊天,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王莽在和常飞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提高声调,但跟叶世龙闲扯的时候,又会很自然降低嗓门,虽然这点小细节代表不了任何,但却给我一种王莽和常飞应该是平级,至少私交很不一般的感觉,而他对叶世龙却或多或少掺杂着一丝陌生和敬畏。
闲聊片刻后,常飞沉声道:“华夏人习惯做任何事情都喜欢排名算位,经济上有什么福布斯,学术上有各种榜,现在就连走路都会比步数,可以理解成好胜心强,但往往这样会很累,小朗啊,对于这座城市的建设,我个人感觉应该是不分先后的,你认为呢”
说老实话,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啥,但嘴上却慌忙应承:“常哥说的对。”
常飞推了推眼镜框微笑道:“天娱集团今晚上的闹剧虽然让人啼笑皆非,但毕竟也是全市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并且时刻走在帮助地方建设的前沿,经此大难,他们在增城区的开发项目肯定是会被上面收回的,但做人嘛,总得有来有回,咱不能只看到对方的过,忘记了对方的功。”
“是啊,天娱集团前些年也确实为市里做出过不少杰出贡献。”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觉得老常的分析很到位。”
王莽和叶世龙对视一眼,插诨打科的互相敷衍。
“现在天娱拖欠民工工资的丑闻已经在网上发酵,据说今天晚上的流血事件还造成了多人伤亡,我想老郭可能也知道了自己的疏忽,阿莽啊,作为兄弟企业,我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凸显一下咱们羊城商圈的团结性,你说呢?”
王莽沉默一下,直接将皮球踢给了我,苦笑道:“常哥,您应该知道我公司现在的具体情况,我所持有的现金基本上都投进了小朗的开发公司,而我们两家公司只是合作关系,所以我想拿点钱出来需要走很多道手续,不瞒您说,你现在让我请你喝杯好茶,我都囊中羞涩”
“哦?没看出小朗现在还是个土财主嘛。”常飞挑眉轻笑:“那小朗你的意思呢?”
既然王莽能带着常飞来跟我碰面,就说明他肯定不会跟郭海穿一条裤子,他之所以跟我含蓄的表露出放天娱一马的意思,更多应该是有更大的诉求或者是受到天娱集团背后大拿的恳求。
“我觉得应该帮助天娱集团共渡难关,毕竟同处一片屋檐下,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将来会不会遇上困难。”我抽了抽鼻子,不等常飞点头,我话锋一转:“但公司的钱是要用来开发科技园的,不能有任何差池,如果常哥您愿意替天娱做担保的话,我可以介绍我一个哥哥临时救场,但需要郭海郭总亲自跟对方接触,如果郭总着急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安排我那位哥哥来酒店。”
我想表达的很清楚,郭海想收场没问题,但他人必须得给过来,跟我碰个面,至少拿出来点态度,否则的话一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