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嘴皮,问出心底的疑问:“远仔,按理说叶家在羊城的能耐应该是唯我独尊吧,可为什么我在你那些朋友眼里没感觉出对你有过多的。。”
“没有太多的尊重是吗?”叶致远倒是很无所谓的接茬:“其实这事儿很好理解,第一,叶家的唯我独尊,更多是被人吹捧出来的,早以前可能确实雄霸羊城,但随着时代发展,各种财团大阀风云迭起,实际上已经没有谣传的那么强横。”
我点点脑袋没有接茬。
叶致远接着道:“第二,没有牵扯,就没有畏惧,我那些朋友家里很多是做大生意的,各自拥有各自的仰仗,叶家背后的关系不说拿他们没辙,但完全没有必要去平白无故招惹一个敌人,久而久之,也就没多少会觉得叶家有多了不起,这也是最近几年我家族长辈一直希望的事情。”
“为啥呀?”我再次不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叶致远隐晦的回应:“你认为国家会希望某个地区长期被一个家族霸占吗?”
我点头应声:“那肯定不希望。”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早几年哈尔滨拆迁是件令各级领导都头疼无比的事情,上面这帮大咖拿拆迁户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把这种活交给一些地痞流氓干。”叶致远清了清嗓子道:“其中有位绰号四爷的人物应运而生,没费太大劲就把上面大咖们都头疼的难题搞定了,可最后的结果呢?”
我蠕动两下嘴唇没有作声。
“难题搞定,解决难题的人就会变成新的难题,所以结果只有一个,抻着脖子等铲除就可以了,他现在应该只活在各类小说和杂谈里了。”叶致远苦涩的笑道:“没办法,这就是真真实的社会。”
“你说的那位姓乔?”我咳嗽两声问。
叶致远意有所指的出声:“姓什么不重要,其实叶家现在所处的位置跟他相差无几,起初上面需要有个领头羊来带动发展,可越来越多的领头羊出现时候,最开始的那只老羊就该让位,你敢不服气,屠刀随时有可能斩下来。”
我沉默片刻后低声道:“所以并不是叶家示弱了,而是你们不敢再强了?”
叶致远没有回答我,而是另起一行,绕开话题道:“朗哥,你想要的我都懂,但现在还不到时候,说的再直白点,你得替我们干够活,才能换到自己所需的。”
面对叶致远这么直白的跟我吐漏心声,我反倒有点不适应,点点脑袋吭气道:“嗯,我明白。”
叶致远像是总结陈词一般吐了口浊气:“慢慢来呗,你我都年轻,只要风平浪静的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哈哈,听你这么唠嗑,我突然间有点不习惯。”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以前我总觉得你比我岁数小,就算成熟也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你确定比我懂得多。”
“咱俩起步不一样,我要是跟你似的,现在肯定混的不如你。”叶致远眨巴眼睛笑道:“有时候我也羡慕你这样的活法,就比如今晚上在游艇上,你敢直接开怼郭江,我就必须得忌讳一下我的身份。”
“他哥我都踢,他算他麻痹。”我粗鄙的抓了一把胳肢窝,刚说罢话,我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应该是有人打视频电话,看了眼旁边的叶致远,我把手探进兜里按了下静音键,随即朝他龇牙笑了笑。
叶致远挑动眉梢发问:“怎么不接呀?”
我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捧臭脚:“啥事都没有咱哥俩交流感情重要,能跟你卧薪尝胆的谈一次,太难了。”
“诶妈呀,我滴哥,那特么叫促膝长谈,抽空你报个补习班吧,不然出去跟人谈生意太卡脸,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广东人愣是被你逼的说出了东北话,你说你得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