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掏出手机,翻出来陈花椒的号码拨了过去。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五十,马上快要四点了,也不知道陈花椒到底睡没睡,我捧着手机心里不停的催促:接啊,赶紧接电话。
终于,电话通了,那边传来陈花椒迷迷瞪瞪的声音:什么事啊小弟?怎么这个点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语速飞快的说:哥,我在崇市二医院,三言两语解释不明白,反正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吧,我不能错过明天两点多的飞机。
好!陈花椒利索的应承下来。
打完电话以后,我再次掏出两张银行卡塞进两个医生的侧兜里,咬着嘴皮抱拳恳求:帮我拖一个小时就可以,拜托了。
两人没有多言语,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点点脑袋,其中一个直接开门走出去,朝着门外的警察出声:患者需要马上做体位检查,不排除动手术的可能,麻烦谁去交一下治疗费用。
门外马上传来警察好说话的声音:大夫,这个人是嫌疑犯,我们。。
他是什么人跟我们院方没关系,我们得照着规章制度办事,请别难为我们。。
很快门外传来了争辩的声音,我舒了一口气,仰头朝着剩下的一名医生轻声感谢。
他也不多说话,只是很负责的替我包扎小臂处的伤口。
门外的唇枪舌战持续了足足能有半个多小时,不管是医生还是警察各自搬着规章说事,一时半会儿我算是安全了,我抿着嘴角苦笑,难怪经常看报道,总有人因为抢救不及时,陷入生命垂危。
急诊室里的暖气很足,加上整晚上我的体力消耗也挺大的,就在我浑浑噩噩感觉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隐约传来陈花椒说话的声音,不多会儿叶乐天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得出他来的很匆忙,头发乱糟糟的不说,身上的风衣扣子都系的错位了,整个人看起来既滑稽又特别让我感动,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厚,但他待我一向都是不折不扣的照顾,充斥着满满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进屋以后,陈花椒皱着眉头,担忧的问我:到底咋回事啊?你们怎么好好的跑人家里入室抢劫了?我来到路上特别问过几个警局的朋友,你们还伤了一个小家伙?
那小孩儿不是我们伤的。我蠕动两下嘴角苦笑,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医生没有继续言语。
身上伤不要紧吧?陈花椒叹口气道:没大碍的话就先跟我走吧,我给负责这案子的朋友打过招呼了,今晚上你先在我这儿,需要陪护的,咱们明天再去警局做笔录。
没事。我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拽起陈花椒就往出走。
门外的几个警察已经没有影踪,我俩一路走出医院,期间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跟陈花椒复述一遍。
听完我的话后,陈花椒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直接变成了疙瘩,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你说你没事儿惹这种破烂麻烦干啥?孙马克想伤杨晨的家人你就让他伤呗,反正跟你也没一毛钱关系。
我摇摇头解释:我答应过杨晨会照顾好他家里人的,另外我也想圈一下孙马克,那狗日的跟我终究成不了朋友,与其给他时间缓过来劲儿,不如一遭给他捶趴下。
陈花椒烦躁的爆了句粗口:圈个屁,孙马克从小在崇市混到大,就算他姐夫现在倒台了,人家还能一点根儿没有吗?我问过警局的朋友,那栋公寓楼附近一个摄像头都没有,知道这代表啥不?
我蠕动嘴角干笑:代表对方蓄谋已久,早就开始计划我们了。
对呗。陈花椒点点脑袋道:这事儿你听我的,先让那个叫嘉顺的兄弟把事儿扛下来,回头我再帮你慢慢运作吧,现在不比前几年了,犯了错不是花点钱就能随随便便出来。
我迟疑一下后出声: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下杨晨他弟弟?那孩子正处于青春期,我怕他会干出来什么不走脑子的事儿,另外他肯定多少也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如果他乐意出面的话,肯定能解释的清楚。
我问问吧。陈花椒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老彭啊,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帮我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