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刘清明摆明了就是来宣布停他职的消息,甭管他表现的再愤怒,事情已成定局,与其高一嗓子低一嗓子的喊叫,不如赶紧想想解决的办法来的更实际。
几分钟后,李泽园双目赤红的回到病房里,恨恨的坐在床铺上骂街。
我好意规劝他:大哥,你说你好歹也三十好几小四十岁的人了,经历的事情应该不在少数,能不能别那么幼稚?人家既然不让你查,你松口不就完了,非要争的面红耳赤,还鸡毛问题解决不了,何苦呢?
李泽园像头成精的大狼狗似的,龇着牙咒骂我:你闭嘴,老子怎么做事不用你教。
我被噎的停顿几秒钟,随即毒舌似的反骂他:活该你特么混的这么凄惨,朋友不甩你,媳妇不搭理,都混成啥逼样了,还搁这儿摆大明白的谱呢,难道错的都是别人,你自己一点问题没有?
你什么意思?李泽园像头发情的牲口似的,棱着眼珠子注视我。
我哆嗦了一下,撞着胆子喊叫:咋地,你还准备揍你的救命恩人一顿不成?
李泽园嘴里哈着粗气,沉寂几秒钟后,重新坐回病床上。
我躺下身体,不屑的轻哼:得了,咱俩今晚上别特么说话了,省的待会打起来,明天一早我就出院,完事各走各的,就当老子今天这几刀白挨了。
李泽园没应声,宛如雕塑一般的坐在床沿。
确定丫不会突然暴起后,我侧过去身体,掏出手机拨打钱龙之前给我拨过的那个号码,不过电话已经关机了,我自言自语的叹气:也不知道这犊子到地方没有,麻痹的,屁眼比心大,都不知道来个电话报声平安。
胡乱琢磨着,我渐渐闭眼睡着了。
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我下意识的转过去身子,看到李泽园竟然还保持昨晚上我睡着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发呆。
我怔了怔,爬坐起来问他:我擦,别告诉我,你坐了一宿啊?
嗯。李泽园声音干哑点头:你说得对,我混到今天这一步,不全是别人的问题,我自己都记不清楚有多长时间没在家正经吃过一顿饭,陪孩子看看电视,陪老婆逛逛街了。
我笑了笑,掏出手机递给他努嘴:没啥,意识到自己有问题,改就完了,媳妇这种生物,别任何女人都通情达理,只要你诚心悔过,她就肯定能给你机会,知道嫂子电话不?要不给她打一个?
李泽园没有接手机,仍旧像是检讨似的呢喃:在这些年里,我把自己的一切时间都献给了公事儿,反而对家庭,不闻不问,既没有给她们娘俩投入太多情感,也没给她们任何物质上的弥补。
很显然,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后,李泽园的心理发生了变幻,至少他现在发自肺腑的感到愧疚了。
多大点事儿,手机给你,你赶紧给嫂子去个电话,我上个厕所。我将手机硬塞到他掌心里,然后一瘸一拐的开门往外走,虽然我算不上个善人,但相信任何人对于美好的事物都会怀揣兴趣。
从厕所里,呆了十几分钟,感觉李泽园应该打完电话后,我才又一弹一弹的往病房里走,路过电梯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男一女在吵架。
男的长的油头粉面,一看就让人觉得分外膈应,此时正瞪着眼珠子干嚎:我不管,你必须跟他今天把话说清楚,不然咱俩就断了吧。
女的略施淡妆,模样说不上多清秀,但别有一番风味,手里拎着保温饭桶,脸上写满了不忍,眼中噙泪的辩解:你让我怎么说,他现在有伤在身,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再给我点时间吧。。
擦,这年头的人真伟大,搞破鞋搞到医院里来了。听到两人的对话,我不屑的小声嘀咕一句后,继续瘸着腿走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