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么泪流满面,我都多少年不知道眼泪的滋味了。何佳炜舔了舔嘴皮道:说正经的,你为啥又跑回来呐?
我装逼不嫌累的臭屁道:医院床板太硬,睡的不舒服,不过外面事儿又太多,我估计后半夜就走。
后半夜就走?何佳炜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诧,随即神情落寞的苦笑:我特么啥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道:心存希望才能活的健康,奇迹这玩意儿谁知道呢,对了,想没想过出去以后打算干啥?
他搓了一把脸蛋,感伤的摇头:等我出去差不多四十了,想那逼玩意儿有毛用。
我话里带话的暗示:那就现在开始想,别到时候出去迷茫。
嗯?何佳炜疑惑的望向我。
炜哥啊,你吃过螃蟹吧。我抽了抽鼻子语重心长的说:一斤成色好点的海蟹起码几百块钱,所以绑在螃蟹钳子上的稻草也值几百块钱一斤,但是,如果稻草离开螃蟹,那就是废物,所以这年头,伙伴很重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绝对不是神话。
何佳炜叼起香烟,沉默了好一阵子后,盯着我的眼睛问:那你属于螃蟹呢还是稻草?
你猜呢?我爽朗的仰头大笑:我希望我是螃蟹。
何佳炜顿了顿,接着也笑出声来:哈哈哈。。如果你真是螃蟹,让我当稻草也无所谓。
钱龙迷迷瞪瞪的嘟囔:你俩唠啥鬼嗑呢,我怎么一个字听不明白,什么螃蟹稻草的?
就在这时候,一道尖锐的哨声吹响。
管理员打开铁门,表情紧张的厉喝:集合!九号屋所有人马上集合。
何佳炜不满的询问:啥事啊刘哥,弟兄们干一天活干累挺的。
管理员横着眉头催促:少废话,快点集合,鸡棚子几位重要领导和一些区队长要过来检查,抽烟的赶紧把烟给我掐掉,待会问你们什么,不该说别瞎叨叨。
集合,集合。何佳炜无奈的摆摆手。
整屋的人迅速站成一横排,我也在钱龙的搀扶下走到队伍的最角落。
我们仿若标枪似的站了足足能有半个小时,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走廊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跟着一大堆鸡棚子的高级管理员簇拥着一个中年走了进来。
那中年我认识,正是之前跟我打过两次照面的张涛,也是庞明的表姐夫,人堆里我见到了庞明,他先是朝我眨巴两下眼睛,随即不动声色的用目光瞟向站在他左前方的两个高级管理员。
我会意的微微点头,耷拉下眼皮观察那两个管理员。
分别扫视我们一眼后,张涛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好,我是鸡棚子的暂时负责人张涛,一直以来九号屋,都是咱们整栋鸡棚子的卫生标兵,今天我带着各区域的管理检查一下
时间飞逝,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和钱龙以问话的名义被庞明喊走,当我俩坐上庞明的车后,我马上迫不及待的问他:替谢泽钜打听我的那些家伙今晚上都来了吧?他们应该相信,我确实是在九号劳教的吧?
庞明乐呵呵的点头:人就站在他们脸前,他们能不信嘛,不过兄弟啊,这种忙我只能帮你一次,今天为了让我表姐夫动身,我真费老大劲儿了。
我附和的浅笑:我懂庞哥,回头你去趟我的夜总会,我兄弟说是从老家给你带了点土特产。
那多不好意思。庞明贼兮兮的点点脑袋,接着又问:兄弟,我还是没弄明白,你整出来这么大阵势,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请土豪入瓮。我邪笑着舔了舔嘴皮。
我的计划很简单,谢泽钜之所以四处打听我的情况,说明李倬禹肯定是按耐不住想回山城了,可是他又有些惧怕我,所以漂浮不定,我索性将计就计,送给他颗定心丸,然后再躲到暗处,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