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病房门轻轻合上,林昆如同来时那样,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我则彻底失去了睡意。
我们不是智者,悟不透全部人生哲学。
我们也不是禅者,不可能释然尘世间的一切。
林昆的来意很明白,就是希望我能咬出来白老七,但他并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训斥我,而是不停的在跟我讲道理,我拒绝他,不是因为他说的没道理,而是因为我是个凡人,同样怀揣私心,我想借白老七这种顶级战犯,为我们家谋一份威慑力。
我懒散的躺下身子,望着脑袋上的天花板开始发呆。
林昆的出现,也意味着我多灾多厄的鸡棚子生涯将正式结束,可往后的路应该怎么走?是先想辙让风云跟韩飞碰上面,还是趁机管他索要一笔好处,填补我们头狼内部的空虚,再有就是葛川这个二世祖,他真的会放过我吗?
想到仇敌,杨晨的模样骤然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掰着手指头自我嘀咕:真没想到咱俩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你现在肯定对我恨之入骨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的,我的生活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每天除了打打点滴,给伤口换药,我更多的时间就是趴在窗户口望着底下的小花园发愣,值得一提的是医院的伙食要好上不少,也就两三天的光景,我掉下去的二斤肥膘马上涨了起来,体重呈坐火箭的速度飙升。
这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正趴在窗户口发愣的时候,房间门被人从外面哒哒叩响,接着从门外走进来几条身影,没想到竟是卢三眼江静雅和谢媚儿,我愕然的瞪圆眼珠子:你。。你们。。咋来了?
呜。。老公。江静雅小跑着奔到我面前,直接一把将我拥在怀里。
我轻轻拍打江静雅的后背,语调温柔的安抚:别哭别哭,我这不啥事没有嘛,好着呢哈。
江静雅倚在我的胸口,边哭边语无伦次的呢喃:谢谢你王朗,谢谢你什么事情都没有,谢谢你还健健康康。
傻样。我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翼,侧头看向三眼和卢问:林昆安排你们来的?
除了他老人家,你觉得谁有这么神通广大。卢眼眶同样泛红的哽咽:你说你咋整的,那天晚上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在你心里,我们就那么不靠谱吗?
好啦,都别埋怨他了,屁股决定脑袋,他坐什么位置就得考虑什么事情。三眼清了清嗓子道:咱们时间有限,都不要哭哭啼啼的,影响朗朗的心情。
江静雅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揉搓两下眼角,娇声问道:我打水帮你洗脸,你看你的脸脏的。
朗哥,不是我说你,蹲篱笆桩子给自己两条腿蹲瘸了的,你绝对是第一人,我听昆爷说,你特么搁里面玩自残。卢点燃两支烟,塞到我嘴里一支。
不自残的话,你现在得去陵园里跟我唠嗑。我瞟了眼双腿,我摆了摆手正色道:行了,别研究我这点破事儿,家里现在咋样了?风云走了没?
走了,不过把那个叫张超的亡命徒留咱们这儿了。三眼点点脑袋道:这事儿拖不得,这次如果不是你蹲号,风云估计能直接翻脸,他从缅甸过来,带了十多个人,身上都透着血腥味。
韩飞啥意思?我舔了舔嘴皮问。
卢嘲讽的撇嘴冷笑:他能有啥意思,生意人个的也很坦诚,跟风云见面是看你的面子,你主持的话,这个面能见,我们其他人都不够资格,说白了就是你人在鸡棚子里,他不想白白浪费一回脸面。
无可厚非。。我运了口气道:手机给我,我给他通个电话。
卢耸了耸肩膀苦笑:我们谁也没带手机,来看之前昆爷交代过,除了咱自己家人以外,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已经离开鸡棚子,在这里住院的事情,也不让你跟旁人联系,不然全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