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他妈就说一遍!白老七瞟了眼我和钱龙,手上的力度骤然加大,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越不顺畅,眼前甚至都开始泛起了小金星,又剧烈挣扎了几下后,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我只记得我临闭眼前,隐约听到管理员在呼喊:九号监需要支援,九号监需要支援。。
也不知道休克了多久,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激灵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抚摸自己的脖颈,喉结的周边有一圈淤肿,证明之前的事情绝对不是我的幻想。
钱龙咳嗽两声,递给我一杯水询问:你没事吧朗哥?
呼。。我深呼吸两口,接过水咕咚咕咚牛饮下去,喝水的过程中,我看到钱龙的脖颈周围也有半圈手指捏出来的淤青,顺势侧脖望了眼属于白老七的空床铺,空荡荡的,鬼影子都没有。
我将杯子还给钱龙,低声问道:他呢?
钱龙吐了吐舌头,心有余悸的回答:那个老灯儿好像疯了似的,上午差点把咱们掐死,后来来了好些管理员,往他身上扎了三四针镇定剂才将他给撂倒,现在被抓到禁闭室去了。
他是让逼急眼了。我后怕的抚摸着自己脖颈上的淤肿,脑海中浮现出白老七那双不挂任何表情的眼珠子,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之前我只是从守监大夫和庞队长的闲聊中得知白老七杀人是为了给老婆和闺女报仇,但并不清楚她的妻儿都已经没了,而且白老七平常也表现的特别稳定,所以我几乎都忘了他可是个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
钱龙搓了搓脸颊道:太吓人了,咱得赶紧找找关系换个屋子,再继续待下去,我真怕自己哪天疯了,尤其是那个白老七这辈子我都特么不想再跟他碰头了。
别瞎咧咧,他肯定也是着急。我拍了拍钱龙的后背安抚:你忘了人家每天都把自己碗里的肉给你吃,还帮着咱们教训何佳炜他们,要是没有白老七,咱俩指定现在还睡厕所呢。
咣当。。
就在这时候,铁门打开,两个管理员推着白老七走了进来。
白老七耷拉着脑袋,腕子上套着手铐,踝上戴着脚镣,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
一见到白老七,我和钱龙马上条件反射的蹿了起来。
白老七的脑袋垂的特别低,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脚步蹒跚的走回角落里属于自己的床铺,整个过程中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管理员指着我和钱龙大声吆喝:你们两个没事别招惹他,他要是有袭击你们的倾向,就马上大声呼救。
报告政f,我们申请换房。钱龙慌忙举起手喊叫。
行,知道了!管理员瞟了眼钱龙,随即招呼同伴一声,直接咣的一声合上了铁门。
钱龙楞了几秒钟后,扯着喉咙骂咧:卧槽,知道了是几个意思,你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我扭头望向白老七,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床铺上,如果不是偶尔起伏的胸脯,感觉就跟泥塑没任何区别,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像是毫无温度的机器,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我发现他好像重获了生机,而此时他仿佛又变成冷冰冰的雪疙瘩。
迟疑几秒钟后,我站在原地轻唤他一声:白。。白哥,你没事吧?
问归问,我没敢再距离他太近,生怕他再来个突然暴起。
他仍旧没有动弹,全然没有听到的模样,猛然间我发现几滴晶莹的泪水从他脸上滚落到他的腿上,接着白老七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呜呜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