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个衣着暴露的大美女,总是在人措不及防的时候出现在犄角旮旯,掀起裙摆,露出雪白浑圆的大长腿,可就在我们兴趣满满准备将其扑倒的时候,她又会面无表情的告诉你,少了五百绝对不行。
本来我以为把李倬禹和辉煌公司彻底撵出山城,我们这帮人就可以靠着一身本事像螃蟹似的横行无忌,结果葛川晴天霹雳一般的出现,直接给我们揍得像只王样缩手缩脚。
挂断韩飞的电话,我特别犯难的朝着钱龙干笑两声。
你别那么笑,我屁眼子刺挠。钱龙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抽了抽鼻涕问:发生啥事了?
我犹豫一下后低语:对方。。对方想让你过去道个歉。
说完话以后,我就马上低下脑袋,没再看钱龙。
我俩从小一块玩到大,我了解这虎犊子的脾气,对于他这种上街没捡着钱都能算丢的不吃亏横主来说,道歉这俩字绝对不存在。
我耷拉着脑袋,做好了被他臭骂一顿的准备,同时在脑子里琢磨应该怎么说服他。
结果我想象中,他暴跳如雷的画面没有出现,钱龙缓缓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声音不大不小的问:对方背景很硬?
嗯。我迟疑一下后缩了缩脖颈。
钱龙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脸蛋,继续问:假如我不道歉的话,他是不是又得掐咱脖子,找咱们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茬?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搓了搓双手涩笑:不一定,不过。。
没等我说完,钱龙直接打断我的话,笑呵呵的说:道呗,多大点逼事儿,不就说句对不起嘛,呵呵。。
皇上,这事儿。。我蠕动两下嘴角,特别内疚的喃喃:这事儿我对不住你。
身为他最好的兄弟,在他受欺负的时候,我非但没能像过去一样,第一时间站起来拎刀为他报仇,现在还让他忍着屈辱去赔罪,说老实话,那股子压抑感真的特别让人不爽。
钱龙搂住我肩膀,很无所谓的出声:不叫事儿哈朗哥,你忘了咱上初一那会儿跟初三老毛子那帮人干仗,最后不也是白搭一顿打,还给人买了两条烟嘛,不行得承认,挨打要站稳,齐叔不在了,黑哥和兵哥也没搁山城,现在遇上麻烦,我要再不特么挺着你,还指望谁能多担待。
一直靠在门框处没有吭声的王鑫龙猛不丁开口:皇上哥,我虽然没本事帮你干内个什么葛川,但咱俩回头可以研究研究揍你那俩狗篮子,我跟他们碰过面,一对一他们不是选手。
算我一个!
也加我一个。
贺兵侠和蛋蛋也同时棱着眼珠子出声。
钱龙扭头看了眼哥几个,龇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浅笑:好意我心领了,但事情就此打住吧,打狗看主人,咱们要真给那俩王八蛋揍了,就是给朗哥找别扭,拉。。拉倒吧。
我不知道钱龙说出拉倒吧这几个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反正我听完像是刀扎针刺一般的难受,攥着拳头吱吱嘎嘎的作响,可特么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砸。
葛川的老子基本上介于山城三四把手那种级别,真要给他办了,我估计我们几个可能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但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受这份委屈,我又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
拿下缅d的枯家窑,我刚开始感觉我们这帮人的小日子慢慢步入正轨,也不停的在琢磨完善,应该怎么样让夜总会旅游公司变成合法的生意,让这群跟着我的兄弟有钱赚有命花。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真不乐意让大家再继续一条道走到黑,如果能选择,谁不希望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太阳底下。
我抓住钱龙的手掌低声道歉:皇上,对不起!
他扬起脑袋,遍布红血丝的眼睛看了我几秒钟,随即抱住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力的拍打了两下,最后使劲抽搭两下鼻子低吼:帮我收拾东西,出院,喝酒!
蛋蛋和贺兵侠迅速出门帮着办理出院手续。
哒哒哒。。
这时候病房门被人敲响,我爸拎着一塑料苹果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