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初升的朝阳,我盘腿坐在榕树干铺成的地板上怔怔出神。
昨夜的腥风血雨仿若一场梦似的在我脑海中不停回荡,我不敢让自己脑子停下来,因为只要一闲,我就会想起生死未卜的黑哥。
根据吕兵的回忆,我们临撤退的时候,黑哥已经受伤,可李倬禹跟我的通话,却只字未提过这件事情,搞的我现在根本猜不出来黑哥的情况如何。
假设他被俘或者战死,以李倬禹的性格肯定会借机大肆宣传,打压我们的心理,但丫一个字没提过,似乎他也不清楚整件事情,难不成黑哥趁乱跑了?可他跑了,为什么又不回来跟我们汇合?
嗡嗡。。
这时候,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然震动两下,是韩飞打来的电话,我赶忙接起:联系的怎么样了飞哥?
韩飞声音沙哑的说:闽铁同意跟你见面,不过是以出售给你们武器的幌子,他意思很明白,见面第一次就得赚到点好处费,你做好准备没?
我吐了口浊气道:准备好了,我去找他,还是他找我?
待会我给你地址,你让当地人带路,应该距离你们现在的位置很近。韩飞沉默一下后,叹气:朗弟,从人情关系上来说,我觉得很抱歉,本来我以为就是开几枪的事儿,谁想到竟酿成这么大祸。
我苦中作乐的惨笑:没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任务完成记得帮我介绍几个有排面的大拿就好。
他貌似关心的嘱咐:行,我会尽力的,你多保护自己。
不多会儿,他给我发过来一个特别绕口的地名,我朝着在卧室休息的李俊峰轻喝:疯子,吉赛拉图山口离咱们现在的地方远么?
几秒钟后,换上一身仿沙漠迷彩的军衣军裤的李俊峰迅速跑出来回答:不远,最多二十分钟的路程,怎么了?
走,带我过去溜达一圈,见个大人物。我爬起来,拍了拍盘着有些发麻的腿脚,咧嘴招呼一声:会谈如果顺利的话,今天说不准就能让城防军解除对咱们的通缉。
成,等我几分钟。李俊峰点点脑袋,再次返回屋里。
不多会儿,他军靴上多了一柄战术匕首,左右手分别攥一把五四式手枪插到腰上,朝着我努努嘴道:这边人太狡猾,得防着他们点,把飞子和大外甥也喊上吧。
行,你安排。我思索一下后,掏出手机拨通卢的号码问:准备的咋样了?
卢叫苦连天的说:我滴亲大哥,催命也没有你这么催的,这个点银行还没开门,咱就算抵押也得等人家上班吧,我刚刚管段磊和驼子借了一部分,但距离你说的数目还是差一大截子,小胖子不知道抽什么疯,这个节骨眼上还整出来个绑架案,自己巴巴跑到警局自首,我这一宿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我揪着眉头,加重语气:赶紧想办法,我这边等着救命呢。
正说话的时候,卢迷惑的嘟囔:诶,你等等,我有一张卡上刚刚突然多出来三百个,这卡上我记得没钱啊,上次和张星宇一块办的,这是咋回事呢。
听到他这话,我微微一顿,想起来张星宇之前告诉我,他连张帅的父母一块给绑票了,目的就是帮我勒索出一笔买路钱,卢现在到账的这笔款子估计就是那个钱。
我想了想后说:小胖子的事儿你先别管操心了,廖国明会想招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筹钱,不惜一切代价的筹钱,时间空闲的话就去安慰一波张帅,说不准能有点啥意外收获。
卢上火的嘟囔:这都火烧屁股了,我安慰她个毛线,咦?不对啊朗哥,你为啥好端端让我去安慰帅帅,她怎么了?
啥事没有,我有电话打进来了,先这样吧。我敷衍的挂断,同时接起星辰打过来的电话:怎么样了辰哥?打听出来没?
星辰梭了口气苦笑:果敢老街上属实没有姓庞的大佬,但我找到了你想找的那个人,情况稍微有点复杂的是这人点名道姓的让你亲自过来跟他谈。
我一头雾水的问:啥意思,什么叫找到了我想找的这个人?你知道我要找谁么?
星辰似乎说话不太方便,干咳两声道: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等咱们见面再说吧,我把地址发给疯子了,他认识路,你不用担心我任何,我啥事没有,等着你昂,尽可能速度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