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了搓面颊爬起来,目光平静的盯着六子开口:六哥,有啥事咱俩唠吧,就像你说的,大家搁一个锅里吃过挺长时间的饭,真急赤白脸的肉搏,谁心里也不得劲儿,皇上你扶着波姐和蛋蛋去门口等我。
钱龙不放心的蠕动嘴唇:朗哥!
我皱着眉头摆摆手:去吧,门口等我。
钱龙犹豫几秒钟后,吐了口唾沫,搀起卢和蛋蛋踉跄的走出烧烤店。
我又看了眼倒在地上已经休克的贺兵侠,冲着大小涛吱声:你俩赶紧给大侠扶回夜总会。
对呗,咱俩唠,我就喜欢你这性格,有啥都敢面对。六子抽回来剔骨刀,从地上扶起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眨动两下眼皮道:王朗,你给我发过几个月工资,我也没少替你干累活,咱们算两清不?
两清。我利索的点点脑袋。
他摆弄着手上冒着寒光的剔骨刀,撇撇嘴又问:但你这回坑了我一道,是不是差我点事儿?
我站在原地,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语句清晰的说:尽管你不信,但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你被抓我完全不知情,你出事以后,我也一直都在想办法,可我毕竟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逼崽子,从山城也才落脚没两天,属实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也许做的不到位,但肯定用心了。
六子像个精神病似的啪啪拍了两下手,眯起透红的眼珠轻笑:哈哈,你小子就是靠嘴混天下,齐叔当初也是被你这么忽悠的五迷三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过程咋编都是你说了算,我今天来,想要个交代,过不过分?
过分!我紧绷着脸低喝:第一,我压根没做过的事情,为啥让我认?第二,我说过你多少次,赶紧把那玩意儿戒掉,不然你早晚出事,你听我的了吗?第三,我不是你爹,没义务替你做过的任何买单。
前一秒和风细雨的六子,后一秒眼中闪过一抹森寒的杀机,直接掐住我的脖颈,直接把剔骨刀怼在我的心口处,咬牙切齿的咆哮:草泥马得小篮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喘着粗气,昂着脑袋一字一顿的开口:再让我说十遍也没问题,你就现在这个逼状态,早晚还得出事,早晚祸祸死自己,你死不要紧,高低死远点,别让我看见,不然我没法跟齐叔交代。
六子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我特么先弄死你!
随着他吼话的同时,我猛地抬起膝盖照他的裤裆玩命磕了上去,六子条件反射的往后撅屁股,我趁势一肘子摆开他卡在我脖颈上的手,想往旁边闪躲,六子一刀抡在我左臂上,疼得我趔趄的倒在地上,驴打滚一般往旁边滚动两下。
就在这时候,烧烤店门口传来中特的吼叫:老六!
本欲继续进攻我的六子突兀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中特,梭着嘴角骂咧:看在咱俩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这事儿你别特么管。
中特跑过来,一把推在六子的后背上,气呼呼的喝骂:你个大傻逼,如果不是看在咱们兄弟的份上,老子来都不带来的。
边骂中特边拽着六子的胳膊往旁边拽:王朗让着你,你还真特么感觉自己是战神了?给他弄伤弄死,你想过啥后果么?三眼这会儿正拎枪往过赶,云南那帮亡命徒哪个不敢办你?王朗他师父林昆啥段位,你不知道?上回手怎么折的,心里没点逼数是不?真不想好好活了?
除了齐叔以外,我们这一群人里估计也就只有中特敢跟六子如此大呼小叫,两人不管是相处的时间还是感情都在那摆着,换做其他人敢这么跟六子对话,估计早血肉模糊了。
六子烦躁的甩开中特的手,拎着刀继续往我跟前走:爱谁谁,今天他必须得给我个交代。
中特继续薅扯住六子的胳膊破口大骂:给你交代?给你瓶胶水你要不?是不是特么又溜了?这会儿还没回过来瘾?赶紧滚犊子,别让我跟你急眼。
你他妈能不能别墨迹!六子回手就是一拳捣在中特的脸上。
中特趔趄的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捂着腮帮子出声:你打老子?从十几岁都在一块混,你他妈打老子?
六子顿了顿,攥起手里的剔骨刀指向六子,紧绷着脸吐了口浊气:今天谁来也不好使,要么王朗自己三刀六洞,要么我替他动手,哪怕齐叔从坟里爬出来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