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俯视着俯伏在地的江涛,压抑在心底的那抹豪气顺势迸发。
而完全被刘祥飞打散精气神的江涛则像是个傀儡一般,脑壳冲地面的一个劲呢喃:我服了。。真心服了。。
我深呼吸两口气,起身搀住江涛的胳膊硬拽了起来,笑盈盈的打尾场:揣上二十万到南岸区的惠民医院找蒋光宇赔礼道歉,不管他那头过不过,往后咱都可以当哥们处,我岁数小,涛哥可以拿我当弟弟看,今天的事儿,咱其实全是受害者,下个礼拜吧,我找地方给涛哥摆酒席道歉。
刘祥飞迷惑的看了我一眼,或许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以胜利者的姿态嘲弄对方。
我也没多做任何解释,只是朝他递了个眼神。
江涛咬着嘴唇沉寂几秒钟,接着很莫名其妙的笑出声:呵呵。。我输的不冤,论干仗头狼有战犯,论善后头狼有贤嘴,明明是你们完虐的我,现在却好像是我故意认的输,王朗,你如果不中途夭折,山城绝对有你一席之地。
卢波波跟我很有默契的接茬:涛哥是个明白人,您是山城出了名的大拿,如果今天不是您让我们,我们这帮小孩儿哪有可能站着跟您对话。
输赢既已定,姿态放的越低其实越有分量。
哈哈,混了这几年,总拿旁人当垫脚石,没想到这会我自己成了你们的试金纸,输了。。输了。。江涛捂着潺潺冒血的小腹,脚步踉跄的朝着路边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鼓了鼓腮帮子,还是狠下心喊出声:涛哥,您要是行动不便的话,我可以充当司机,但务必记得上惠民医院一趟。
我会去的。江涛没有回头,摇摇欲坠的钻进自己的的奔驰车里,随即掉头驶出了街口。
直至奔驰车彻底开远,刘祥飞嚯的吐了口浊气,咣当一声崴坐在地上,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可想而知他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消耗到什么程度。
环视一眼四周,我站起身子安排:眼哥蛋蛋喊几个服务生送飞子他们去医院,波姐你马上安排人把街口收拾干净,另外顺带报个警,雇几个盲流子自首去,咱这边闹出来这么大动静,都没人过来,肯定是邓少华帮忙压着的,我这会儿马上过去捧捧臭脚。
邓少华就是前两天廖国明他二叔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个江北区预备役父母官,我估摸着今晚上的事情之所以没有惊动人民卫士们,肯定是他帮着动过嘴皮子,这要放在平常,我们夜总会门口此刻早已经警灯闪烁了。
明白!
晓得了。。哥几个精神抖擞的点头。
我从卢波波那儿接过车钥匙,走出去几步后,想了想不对劲又朝着卢波波出声:波姐,待会你亲自去一趟惠民医院,买点营养品啥的探望一把蒋光宇,丫毕竟是咱们人类的好朋友。
你这破嘴真损,不过我是真不乐意跟他碰面,那孙子忒特么虚伪,甭管跟他聊啥,永远都是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卢波波笑骂着比划了一个yik的手势。
这是人家的优点,多学学吧。我干咳两声说:咳咳,探望是其次,主要还有俩任务,第一,看看江涛究竟去没去给他赔礼道歉,如果真去了,你从旁边说几句好话,别真让江涛再跪下,人这膝盖不能老弯,弯的多了,心容易冷,我不想再发生崇市四狗的事情,第二,把我传给你的录音,选择性的让蒋光宇听一下,给他提个醒,面子里子我都帮他找了,他要是给我玩脏的,我肯定要翻脸。
卢波波抽了抽鼻子道:你早晚给自己琢磨成精神病,热血劲儿还没过完,你已经想好了血凉了怎么再加热,妥了!
成,我走了!我回头看了眼刘祥飞微笑道:这把你们哥五个是头功,养两天伤,回头我招呼上所有兄弟给你们摆庆功宴。
刘祥飞很平静的笑了笑,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