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昂说完话,除了曹戒以外的另外三个中年人脸上表情全都变得有些漂浮不定,但仍旧坐在原位上没有起身。
看他们不动弹,廖昂挑眉一笑:要不,我替你们摆摆我的江湖辈分?我师从青云会舵把子,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师爷,是汉留的五爷,在座诸位也就戒爷辈分和我相当,高我半寸吧,你们剩下人有资格和我同桌共饮吗?
三个中年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心有不甘的站了起来,退到陆国康他们旁边的木椅上坐下。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一切,心里暗道这廖昂的辈分明显不低啊,尽管我听不懂他嘴里的什么师从师爷,也弄不明白什么青云会汉留,但一点不影响我对二叔的崇拜。
腾出来位置以后,廖昂朝我努努嘴道:你是今天龙门的正客,无所谓辈分,坐!
等廖昂入座以后,我才慢悠悠的坐下身子,曹戒像是梦游刚回过来神儿一般,摆摆手,马上有个壮汉托着两盏大碗茶,很客套的分别摆到我和廖昂的面前。
廖昂沉默片刻后,将茶盖翻转,平放在桌子上,随即冲着曹戒抱拳。
廖国明凑到我身后,声音很小的耳语:这是黑话,意思是前来拜望,也算是对长辈儿的一种敬意。
曹戒皱了皱眉头,也将茶盖掀起,放在自己右手边,拇指微微弯曲两下。
他意思是自己受人之托,希望咱们能给份薄面。廖国明凑在我耳边继续解释。
我傻愣愣的盯着廖昂和曹戒打哑谜似的来回拨动茶盏,同时听着廖国明的旁白解释,一瞬间有种自己怕是个白痴的臆想,这类动作和黑话,我活了这么大都未曾接触过。
两人摆弄了好一会儿茶盏后,廖昂扭头看向我道:大侄子你跟对方说说你和谈的要求,不需要客套,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也不用怕得罪戒爷,戒爷只是负责中间传话的。
嗯。我点点脑袋,长舒一口气道:想和谈很简单,让我兄弟孟胜乐改口供也容易,第一,先把我在云南被扣住的两个兄弟八抬大轿送回来,第二辉煌公司想辙把我另外一个兄弟钱龙从号里保出来,第三,是关于赔偿的,我们要两栋楼盘,亦或者等价的人民币。
曹戒也回头看向陆国康,陆国康摸了摸额头,站起身子道:王朗,第一条和第二条我能做主答应,但是第三条你过分了,这次你给我们辉煌公司造成的损失不下一个太阳,你现在竟然还有赔偿?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拍着大腿站起来,笑盈盈的反问:诶卧槽,老哥你是跟我逗乐子玩吗?蚊子要吸我血,合着我还不能拍死它了呗,是不是蚊子死了,我还得再给它开个追悼会?
哈哈。。
我朗舅绝对适合说相声。
三眼和苏伟康很配合的咧嘴哈哈大笑。
陆国康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曹戒似乎有些看不过眼的开腔:后生,说话还请注意三分,山城有山城的规矩,既是摆龙门,那双方最好拿出基本的诚意,
我其实老烦这个老棒槌了,动不动就特么摆出一副寿与天齐的屌毛模样,本来是没打算怼他的,可狗日的又无缘无故的插话,我马上板着脸轻喝一句:咋注意啊?难道让我给他原地磕几个响头吗?还有,别鸡八张口规矩闭口诚意,我们大清早跑过来客客套套的跟你唠人话,你连位置都没给我一个,这叫诚意吗?
听到我的话,杵在旁边的十多个中年人,马上像是被激活的机器人似的纷纷寒着脸围拢过来。
朗朗,你不要乱说话!廖昂马上拽了拽我胳膊摇头,随即又冲着曹戒抱拳:戒爷您大人大量,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赔罪了,朗朗还不赶快给戒爷上烟。
哦。我撇撇嘴,极其不乐意的从兜里掏出烟盒,举了过去:戒爷抽烟。
实在是不能扫了廖昂的面子,不然我真想直接把桌子掀翻,冲着那个老装逼货吐口焦黄的黏痰。